鄞州軍的動作很快,主要還是那許志的模樣過於明顯。
這災荒年,老百姓都能被逼成流民,想要養成許志那副肥碩的模樣不太容易。
何況許志人是跑了,東西卻沒少帶。
那日在安城府衙和施元夕第一次見面時,他所佩戴的玉扳指,在這等情況下,都還牢牢地戴在他的右手大拇指上。
特徵太過明顯。
因賑災救民一事,不斷有惠州其他地方的百姓來到安城,許志離開時撞見了不少人。
僅半日,鄞州軍便得出了許志逃竄的方向。
「……昨天傍晚時分,有人在通往禹州的路上撞見了他,許志帶了些護衛在身邊,一群人大包小包的攜帶了許多東西,尤為顯眼。」
禹州。
蕭馳神色微變,他抬頭,沉聲道:「大人,此事有些不對勁。」
「他既已生出了心思要跑,便該往著人少的地方去才是,如何會出現在了主幹道上,且還被人一眼認了出來。」
這般行為,更像是故意引誘他們前去追逐。
蕭馳可沒忘記,魏家那位都指揮使,如今人可就在禹州。
「眼下安城的事宜已經處理好了大半,昨日影衛還隨同周大人先行去往了江城,保護周大人安全。」
「如今您身邊能用的人有限,雖有鄞州軍在您身側,可……」蕭馳微頓,面帶遲疑之色:「那魏天昊手裡掌著的,可是大半個平江的兵權。」
他口中的魏天昊,便是魏昌宏的子侄,這平江的都指揮使。
鄞州也只是平江四州里的一個,蕭氏在鄞州再如何得勢,也只限於鄞州。
一旦跟魏天昊正面碰上,鄞州軍是沒什麼贏面的。
蕭馳見識過施元夕手中兵器的厲害,可當初施元夕從京城帶出來的人手就格外有限。
就算有些影衛隱匿在了暗處,加起來也不過一兩百人。
再厲害的兵器,在數量極其不對等的情況下,也很難造成什麼過大的傷害。
這等情況下,他們的處境就比較艱難了。
當日施元夕從農莊拿走所有金銀時,白瑞民不清楚她手底下的影衛究竟有多少人,又有多少兵器,所以輕易不敢動手。
可今日他們若將大批兵馬調遣離開安城,白瑞民必定能夠察覺。
被施元夕拿走的金子,他只怕做夢都想著將其重新拿回來。
前有魏天昊,後有白瑞民,只為了追擊一個許志,就填了無數兵馬進去,在蕭馳看來,是極其不值得的。
卻沒想到,施元夕聽了他的話之後,仍舊是道:「他們這是要請君入甕。」
「戲台都已經擺好了,便不能讓人白白準備了才是。」
蕭馳還欲再勸,抬頭卻聽施元夕道:「還請蕭將軍調遣一千兵馬,隨我前去捉拿逆賊許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