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方才表現出來的熟練程度,只怕他們的刀還沒有落到她的身上,就已經被她就地擊殺了。
可她師出無名,隨便擊殺平江的重要官員,就算是到了皇帝面前,也是他們占理。
出於這個想法,即便忌憚她手中的武器,也沒有人後退。
施元夕冷下面容:「你們受魏天昊驅使,助紂為虐,如今他人已經死了。」
「本官只給你們一次機會,現在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者,尚且還能有著一線生機,若仍舊執迷不悟,企圖生事……」
她輕抬手,瞬間,身邊所有持火銃的影衛,將槍口對準了前邊生事的幾個人。
「直接就地擊殺。」
那些將領看著這黑漆漆的槍口,只覺窒息。
他們手中的火銃是殘次品,打不出子彈,施元夕手裡的卻不是。
繼續下去,他們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裡。
在強悍武器的威懾下,很快就有人動搖了。
那率先下馬去查探魏天昊屍首的副將,也是魏天昊的心腹,見狀便道:「誰敢後退!」
「禹州一萬兵馬就在身後,施大人只是個賑災使,還想要在平江隻手遮天,血洗惠州嗎?」
「魏大人這般身份你都能隨意射殺,今日在場的所有將領,只怕都難逃一死!諸位,魏大人待我等不薄,有大軍在,斷不可輕易後退!」
「她只是惠州賑災使,本就沒有資格命令禹州軍!」
他咬死了施元夕無故射殺魏天昊,拿身份說事,企圖給施元夕冠上罪名。
卻未料到,施元夕聞言直接道:「來人,請聖旨。」
她話音落下,便有影衛從後邊保護得極好的箱子裡,拿出來了一道明黃色的聖旨。
這道聖旨一經出現,那群禹州將領皆是神色巨變。
「宣旨。」施元夕道。
當著平江所有的魏家主要將領的面,影十三直接宣讀了那道密旨:「……惠州官場混亂,致使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即日起,賜施元夕殿前御令,命其徹查惠州一事。」
「持御令者,上斬皇親國戚,下斬貪官污吏,見此御令如同見朕!欽此——」
誰都知道施元夕這趟惠州行很是危險,她離開前更是將天子親衛盡數留在了京中保護皇帝和周瑛安全。
周瑛又怎麼可能就這麼看著她去送死。
這道密旨,是知曉她要去往惠州的當日所寫,是以皇帝口諭的方式寫下的旨意,上面並未加蓋印章。
但殿前御令卻是如假包換的,這東西整個大梁都沒幾塊,這一塊是被收在了先帝私庫中的。
在眼下的朝堂上起不到什麼太大的作用,大家都清楚,令牌只是個象徵性的東西。
可這等象徵意義的存在,便如同徐京何手裡的那個尚方寶劍一樣,在某些事情上是具備巨大作用的。
施元夕官職不夠,但今日就算是馮煒然出面,想要先斬後奏還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