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非逼著她叫「哥哥」。
醒來時早已天光大亮,褻褲濕漉漉。
她羞紅了臉。
用早飯時,劉僕婦入內:「娘子,隔壁鄰居要來拜訪。」
紓妍驚詫,不是說隔壁鄰居是大官,怎會來拜訪他?
不過既然來了,總不能不見。
一刻鐘後,劉僕夫領著鄰居入門,
紓妍遠遠地瞧見一頭戴大帽,一襲粉霞色鶴氅的俊美男人入內。
不是前夫還有誰!
難怪她總覺得此處的地址眼熟,正是他上回給她的地契!
前夫反倒神色如常:「腳可好些?」
紓妍反問:「大人一早來做什麼?」
裴珩:「六小姐的傷是因我而起,我自然要負責到底,在六小姐傷好前,我每日會來接送六小姐。」
紓妍拒絕:「不過是小傷,更何況,我有馬車。」
話音剛落,輕雲面露難色:「今日一大早,趙說家裡有事,這幾日怕不能過來了。」
紓妍:「……」
她只好道:「我今日不去鋪子。」
裴珩:「如此也好,那六小姐好好在家休息。」言罷,告辭離去。
紓妍沒想到他走的這樣爽快,心裡竟莫名有些失落。
用罷早飯後,紓妍正坐在海棠樹下看香籍,隔壁突然傳來動靜,像是有人架梯子。
她抬眼望去,只見前夫出現在牆頭。
她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縱身一躍,輕飄飄地落在她院中。
紓妍都來不及反應,對方已經大搖大擺地行到她跟前,握住她那隻未著鞋的腳,溫聲詢問:「今日可好些?」
紓妍:「大人如今連正門都省了。」
「這樣更快些。」裴珩在一旁坐下,捉著那隻放在自己腿上,褪去她腳上的羅襪。
一夜過去,腳踝微微有些腫脹。
他自袖中取出藥油,在掌心搓熱後,握住她的腳踝。
紓妍吃痛,想要抽回來,卻被他握住不放。
好不容易揉完腳,眼眶濕潤的紓妍下逐客令:「大人去忙吧。」
裴珩:「我今日休沐。」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大包東西放在桌上:「六小姐瞧瞧這些可夠?
打開一瞧,正是龍涎香。
何止是夠……
紓妍抬起眼睫看向前夫。
裴珩:「這鋪子我也有份,下回缺什麼同我說便是。」
紓妍不語。
但能夠得到這些香料,她心裡很是高興。
紓妍一個人本就無聊得很,見他不肯走,由著他去了。
他也不擾她,自袖中取出公文,自顧自看起來。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竟也消磨了一日的時光。
到了第二日,紓妍仍舊未去鋪子,前夫帶著公文落在她院子裡。
紓妍不問他為何不去衙門,他也不主動提。
只是書墨一日要跑來十幾趟,偶爾地,他會同她說,他要出去一趟。
他很忙很忙。
第六日一早,紓妍要去鋪子。
一出門,她的鄰居就等在門口:「順路,我送六小姐。」
兩刻鐘後,馬車在鋪子門口停下,前夫:「今日打烊後,我順路接六小姐回家。」
紓妍沉默。
反正就算她拒絕,他也總會來。
目送馬車離去,笑娘出現,一臉驚詫:「沈掌柜居然捨得跟這樣的男人和離?」
紓妍窘迫:「我們不合適。」
笑娘痛心疾首,「怪不得你瞧不上當朝首輔呢,連這樣的你都不肯要!不過話說回來,他長得倒與裴閣老極像,當年裴閣老高中狀元,打馬遊街時,我就站在邊上,嘖嘖嘖,那樣的模樣跟氣度,老娘就是吃糠咽菜都願意養他一輩子!」
「你不知當時帝都有多少女子喜歡他,嗨,你年紀小,又是外地的,沒見過……」
「我見過。」紓妍淡淡一笑,「我那時才七歲,我坐在我爹爹肩上,遠遠地看了一眼。」
那一眼她記了很多年,以至於後來再見,他當眾讓她下不來台,她心中委屈得很。
誰能想到後來與他做了夫妻,最後又走到和離這一步呢。
快到傍晚時,紓妍正在算帳,笑娘忽然跑來問她:「你跟姐姐說句老實話,他是不是特別愛在外頭拈花惹草?」
紓妍無奈:「沒有。」
笑娘見她似乎有難言之隱,壓低聲音:「他是不是身體不行?」
紓妍:「……」
別人她沒試過,但是前夫在這塊應該很行吧……
笑娘見她不辯駁,一臉惋惜:「瞧著身強力壯,年紀輕輕的居然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