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下,她又道:「哀家在宮裡還有幾個做雜活的親信,真有人過來,會提前告知哀家。」
舒白眯起眼睛,「除了看望我,你還有別的事情?」
江音表情微頓,看了她一眼,「你以為荒宮是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能立即走的嗎,我是趁著暗衛鬆懈的空當跑進來的,想走也要等到暗衛輪班的時候,或者晚上才有機會。」
舒白攏著衣衫起身,神色有些凝重,「我讓游左去把暗衛引走,眼下我顧不上你們,你們不能暴露。」
江音倏地攥住舒白的手腕,手指不由分說探向她的微弱的脈搏,細眉擰成一團。
「幹什麼?」舒白眸色冷沉,語氣警告。
江音瞥了她一眼,「你的身體比我想像得還要危險,寒症眼中成這樣還敢受寒,出了事,凍死在這里都不會有人發現。」
舒白抽出手,「我有分寸。」
「哀家現在還要靠你的庇護活著,就算你有分寸,哀家也不能放心。」江音嗤笑一聲,從懷裡掏出個瓷瓶扔給舒白。
舒白穩穩接住,戒備心極重地看她,「毒藥?」
「當然不是,此為性熱去寒的靈丹妙藥,聽說還能延年益壽,從前外面進貢的好東西,哀家特意從庫房裡翻出來帶給你的。」頓了下,江音聳肩,「不過這東西總共就三顆,雖然能不能治本另說,但短時間壓制你身上的寒症應當沒問題。」
舒白揚起眉梢,「我們的太后娘娘會這麼好心?」
「你死了對我也沒什麼好處不是嗎,算算日子,禁軍應當已經翻遍了整個京城,他們沒發現我的蹤跡,虞策之未嘗不會想到搜查皇宮。」江音慢條斯理,「不過,我也不是白送你的。」
「你想要什麼?」舒白問。
「我的探子說,你讓陸逢年調派那些死士,安排他們去監視朝里的大臣,你想做什麼?」江音臉上露出疑惑。
「太后消息倒是靈通,不愧掌權數載,即便今非昔比,也仍然有人為太后賣命。」舒白晃了晃手裡的瓷瓶,「但是太后的出價還不夠買這個消息。」
江音發出一聲輕嗤,面露不悅,正要說話,樓涯忽地從屋子裡走出來,「有宮女過來了,我們該走了。」
江音擰眉:「這個時候來做什麼,添茶還是燒水,當年伺候我的時候怎麼沒有這麼勤快。」
樓涯沉默,輕輕拽了拽她的衣衫,「先離開再說。」
話音剛落,主殿傳來大門被推動的聲音。
舒白蹙眉,「來不及了。」
主殿殿門被推開,外面的陽光照入有些晦暗的室內。
宮女端著托盤,低垂著眉眼緩緩進入,大門沒有關合,呼呼的冷風爭先恐後鑽進來,和後殿的風相互交匯。
舒白從後殿走出來,看了眼容納兩人有些勉強的床底,面上不露聲色:「東西放下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