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詭異地平靜，沒有人開口說話。
而實際上……
蘊青：【壞了壞了壞了，我腦仁都快爆炸，還是換不回去……】
憐青：【……要不，再辛苦你演一下我？】
蘊青偷偷瞥了一眼尤懷瑾，後者立刻察覺並回問：「看我做什麼？」
蘊青立刻擺手：「沒什麼！就是看哥哥好像瘦了！」
尤懷瑾緩緩蹙眉，似乎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
「蕊蕊，你上次見我還是去歲除夕。」
「啊？」蘊青打哈哈：「哎呀我開玩笑的，看你太累了關心你嘛。」
尤懷瑾並未揪住話題不放，反而輕笑道：「你性子倒活潑不少。」
蘊青警鈴大作：「！」
【你哥也屬狐狸嗎？！我看這戲難演！】
那邊的憐青簡直大氣不敢喘：【要是實在遮掩不過去，我就跟他說實話。】
【還是別了，這樣的事情說出去，信不信另說，可別把咱們當撞邪了。】
憐青雖不覺得哥哥會糊塗至此，可畢竟不是一個人的事情，還是要尊重蘊青，況且她沒有告訴關靖瀾，自己也不能擅自做主。
【嗯，蘊青，你受累了。我同哥哥許久不見，你少說話，應該發現不了……】憐青心裡也沒底。
蘊青正想問她與兄長的相處細節，尤懷瑾又開口道：「你這次衝動了，若是我沒有及時趕到，伯父伯母真叫尤氏族人過來，你豈不是要吃大虧？」
此話一出，蘊青頓時將謹慎拋在腦後，立時反駁道：「吃虧？哥哥也認定我會吃虧？我方才說的話你也聽見了，按照民國律法，他們不能把我怎麼樣，況且我人在關家，他們要敢硬來，我是沒嘴還是沒手？不會喊不會掙扎嗎？」
「還是說，哥哥也覺得女子不該拋頭露面？此番也是要把我送回豫章？若果真如此，我也是要跟你翻臉，跟你斗到底的！別以為我會怕你們！」
她越說氣勢越盛，直把眉頭挑得高高的，大有一副不服來辯的氣魄。只是她沒注意，對面的人只是含著笑，溫和地望著自己。
「說完了？」
蘊青狐疑掃視他：「嗯，你想說什麼？」
尤懷瑾笑道：「說得好。」
蘊青：「？」
「你才來上海數月，便有這番變化，我很欣慰。」尤懷瑾緩緩道，「方才那一問，是我擔心你。你頭腦很聰明，可是性子一向內斂，在家有母親護著你，出門在外卻怕你吃虧。不過，瞧你伶牙俐齒的勁兒，就知道我是白擔心了。」
蘊青有些心虛，乾咳兩聲：「偶爾，偶爾。還是受關六小姐的影響，她教的，她教的！」
被指到的憐青：「！」
「啊，對對。」憐青扯開嘴角，儘量擺出蘊青常有的笑臉，「我教她的。」
尤懷瑾看著對面的「關六小姐」，心頭縈繞著一股怪異感，面上卻不顯，只笑著頷首：「多謝六小姐對小妹的照料。」
憐青回以笑容，同樣頷首：「尤大哥多禮了。」
尤懷瑾看了眼她行禮的手——是中式禮節。
他不動聲色收回目光，心頭怪異感更甚。
二女
渾然不覺，猶在慶幸演技過關。
蘊青：【也沒有那麼難嘛，我看你哥哥已經信了！】
憐青有些懷疑，可瞧見哥哥溫和的笑臉，又打消了念頭：【但願如此！】
「你既然想念書，那麼對未來從事何種行業有想法了嗎？」尤懷瑾問。
蘊青道：「我如今基礎尚且不紮實，想先學好中學內容，之後再根據興趣選擇專業。」
尤懷瑾眸光微動：「可有了解大學有哪些專業？」
「以憐……聯繫自己以往的情況和性格，我認為醫科或許適合我。醫科需要嚴謹細心的學生，我身上具備這種特質。此外，我國文功底深厚，外文學習能力強，新聞專業也不錯。當然了，最終的選擇還是要看我之後的興趣，到時候有變化也說不定。」
蘊青雖是回答問題，卻也有說給憐青聽的意思。果然，後者深受啟發，不由得順著這個思路琢磨下去。
尤懷瑾看著她，讚賞道：「你想得很全面，果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從前，母親一直不讓我帶你離開家，不過，她有她的顧慮。我離家時，你才十歲，一則，我是男子，尚未娶妻，又無家業。二則，你年幼且身子不好，跟著我漂泊不是個道理。如今，哥哥雖沒有大富大貴，但是管你溫飽，管你念書卻不在話下。你既有如此成熟清晰的思路，只要你願意讀書，讀到什麼時候，什麼程度，我都竭盡全力支持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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