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謹遵聖令。」
一個小太監立刻抬上太師椅給林頌今。
林頌今從容不迫坐下,才開始一一宣布江清淮交代的事。
第一件,倒是沒生起什麼波瀾。
反而因為不同黨派之爭,舉報了不少出來。
負責記錄的文官寫得額頭直出汗,林頌今才稍稍滿意,叫停了眾人,開始宣布第二件事情——捐款。
捐款是個體面的事情,就算不樂意,也不能直接表現出來,所以和林頌今預料地一樣,多是找一些「沒錢」的藉口。
林頌今以往像朝廷要軍餉,這些藉口不知道聽了幾百遍,自然毫無波瀾,只在一群人嘰里呱啦說完後,淡淡交代了第三件事:「募捐不足五百兩的官員,外派出京。」
「你!」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氣得直瞪眼,「假傳聖旨,罪該萬死!」
江清淮問RMB:「這個人是誰,給我記小本本上,派去守城門。」
「好嘞,劉太后叔公劉易,守城門!」RMB的聲音宛如狗腿子。
又有一個年輕人跟著附和:「就是,皇帝表哥怎麼可能說出這麼荒謬的話,定是你捏造。」
江清淮看一眼那年輕人:「去城門搬磚。」
RMB的聲音興奮起來:「劉太后侄子劉澤清,搬磚!」
江清淮又指了幾個,年紀大的去守城門,年輕力壯的去搬磚。
林頌今開口制止了這場鬧劇:「玉璽在此,豈能有假?再敢亂說,殺無赦。」
金鑾殿瞬間安靜不少。
林頌今看向站在前面的一個老頭:「司馬濟,您是戶部尚書,您先說?」
司馬濟臉色一白,又把方才的藉口從頭到尾,滔滔不絕來了一遍。
不僅引經據典,說得還十分複雜,江清淮認真聽了兩句,就聽不下去,有點無語:「這老頭,讓他去城門口發包子分湯去。」
RMB有點氣不過:「宿主,你聽不懂他說的嘰里呱啦,我翻譯一下,他是在說,要錢沒有,就算有也不能給你,給了你就是浪費。」
江清淮這暴脾氣立刻壓不住了:「這老頭,讓他去掃茅坑!」
「這是不是有點虐待老人?」RMB嚇了一跳。
「那就讓他回家,讓他兒子去掃茅坑!」江清淮只能退讓這麼一點。
RMB立刻應好:「司馬鶴,掃茅坑!」
聽完這話,江清淮心裡舒坦不少。
一直打量他的葉從南卻暗暗驚訝,沒想到陛下年歲雖小,卻有如此氣度,哪怕聽見戶部尚書如此明里暗裡反諷,都能面不改色。
就連林頌今臉色都黑了不少,但他也知道陛下此刻就正看著,並不多說,只是問下一位:「禮部尚書,你當如何?」
林頌今就這麼一個個地問,滿朝文武居然無一人交上五百兩銀子。
這還是江清淮明確說了交不夠就外派的情況下。
不過江清淮也不生氣,反正林頌今一個個問,江清淮就一個個都讓RMB記到小本子上,一會掃茅坑的掃茅坑,守城門的守城門,搬磚的搬磚,誰都跑不了。
而且因為RMB沒有及時向江清淮說明情況,十分有負罪感地免費提供了一點收費服務,幫小本本上的的內容列印出來。
讓江清淮一次性爽個夠!
等林頌今問過金鑾殿內三百大臣,問得口乾舌燥,卻無一人肯捐五百兩,更是讓他心灰意冷,只覺大秦大廈將傾。
但隨後他看向江清淮。
見江清淮似笑非笑,儼然不被眼前情形所困,又覺是自己心胸狹窄,不由也是一笑。
有這樣的陛下在,他大秦只會越來越好。
雖然只和江清淮打過幾次照面,林頌今卻莫名堅定地相信著,他不再自擾,只對旁邊太監說:「我問得口渴,勞煩上杯茶來。」
太監們可沒有文臣們那麼爽滑,立刻照辦,不一會,上好的龍井茶被端上來。
林頌今一飲而盡,卻將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茶杯瞬間四分五裂。
門外立刻便傳來鐵甲相碰聲,浩浩蕩蕩,宛如地龍翻身,眨眼功夫,林珏便帶著林家軍將金鑾殿內一眾人等控制住了!
就這個摔杯為號,爽!!!
江清淮喜滋滋地看了全程,沒注意旁邊的葉從南已經完全麻木。
當然也有文臣比較剛,被刀劍戳脊梁背了,還敢質問林頌今:「定遠大將軍這是何意?」
江清淮記得他,正是吏部尚書龔成。
只是林頌今卻看也不看他,徑直朝江清淮這邊走來,而後朝他行君臣大禮,朗聲道:「臣林頌今,拜見陛下,日後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在所不辭!」
江清淮知道林頌今是在給自己做面子,很樂意地笑了笑:「大將軍,快快請起,來人,給將軍賜座。日後見朕,不必行跪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