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江清淮聽不清,下意識追問起來。
但是不等齊時村回話,RMB先反應過來了:「宿主,他就是給你五花大綁的那領頭。」
「啥領頭?綁我的那個人長得很猥瑣,不是他。」
「等等……」江清淮反應過來了,「就是那天鐘山說話的那人……裴牧還叫他齊將,他是裴牧的領導!」
那天匆匆一瞥,只看見個盔甲,要不是RMB提醒,江清淮還真的認不出來。
這時齊時村也憋出話來了:「回陛下,罪奴那天就在鐘山旁邊……一開始,也是罪奴下令將您五花大綁、捆……捆在馬上。」
「你這主意出得真不好。」
想到他當時在馬背上那顛簸的感受,江清淮很無語。
齊時村卻被這句話嚇得抖了抖,忙跪在地上求饒,只是話少嘴笨,只會說「求您恕罪」。
江清淮沒打算計較這個,他只是吐槽一聲而已,但看齊時村這麼怕他,只看向鍾單仁:「愛卿,不如留下一起用膳。」
鍾單仁身子一僵,他不好意思地拿出手帕,先擦了擦額頭虛汗,才道:「陛下,臣……臣不餓。」
「你吃過了?」
鍾單仁垂下頭,壓根不敢直視江清淮的眼睛,只是重複:「臣不餓。」
這下江清淮懂了,什麼餓不餓,就是不想跟他一起吃飯而已,至於為啥……
江清淮看到姜少瑜竊喜的小表情,十分鬱悶地擺了擺手:「算了,那你先走吧,只把齊時村留下便是,朕還有事問他。」
鍾單仁大喜過望,忙謝恩退下。
留下齊時村一臉懵逼。
他這段時間被關在牢里,消息似乎並不靈通,江清淮難得有了幾分好臉色,只告訴小福子:「先帶他下去吃點東西吧。」
等小福子退下,姜少瑜試探道:「你打算做什麼?」
「這人還算有幾分能耐。」江清淮夾了一筷子菜,「我觀望觀望,若是能用,給他個機會。」
「什麼樣的機會?」姜少瑜眯起眼睛。
江清淮便拿筷子敲他,語含警告:「再開這種玩笑,我真的會生氣。」
姜少瑜立刻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又開口:「明天,去長安街行嗎?」
江清淮當然無不可,等吃過晚膳,他去御書房見齊時村。
見齊時村筆直地跪在書案前,江清淮屏退旁人,又讓他起來。
齊時村卻彎下腰:「罪奴不敢。」
江清淮蹙了蹙眉:「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齊時村便抿抿唇,狐疑地看一眼江清淮,見他似乎並不是戲弄,才緩緩站起身來,想必是跪得時間久了,腿發麻,身形略晃了晃,才完全站穩。
江清淮無意折辱他,但話還沒說開,也不好直接讓他坐下,索性速戰速決:「朕知道你的事跡,若朕說,能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你可願意?」
齊時村又是一愣,而後輕笑一聲:「聽聞陛下仁厚,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江清淮心知有戲,還想說些什麼,卻聽齊時村接著道:「只是不知……裴牧,是死是活?」
「裴牧?」江清淮沒想到他會問起裴牧,看他這樣在乎裴牧,看來這兩人的關係,似乎……還不錯?
江清淮一時陷入沉思,倒是讓齊時村誤會了,只聽他長嘆一聲:「裴牧同我,也算好友,何況他助您也算有功,哪怕知道了您的身份……」
「你們是好友?」江清淮打斷齊時村,語氣有些怪異。
齊時村不解地看向江清淮,但還是解釋了一句:「雖然他喚我一聲將軍,但私下裡……」
「私下裡?」江清淮不自在地動了動,「那你知道他多少事?」
齊時村立刻警惕起來,裴牧乃前朝罪臣之子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但這種事告訴現任皇帝有多不妥,他也明白。
雖然在他的理解中,裴牧此刻應該也在皇帝手中,皇帝想知道什麼直接問裴牧便是了,沒必要在他面前旁敲側擊。
但齊時村還是謹慎地閉上了嘴。
江清淮有點不高興。
說實話,這樣的情緒莫名其妙且小孩子氣,但他可能不是裴牧最好的兄弟這件事……就是很讓人在意啊。
但江清淮到底不是小孩子,還是暫且將這份在意放下,轉而回答了齊時村的前一個問題:「裴牧很好,你不必擔心。」
齊時村一愣:「那陛下,打算如何處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