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看著被硬塞進手中的荷包,小福子有點懵。
他這是……這是被陛下的情郎給……賄賂了?
天啊!
這好像還是那次他給陛下的荷包吧!!!
小福子一把扔掉手中的荷包,轉身撥腿就跑——
陛下送情郎的東西又被情郎拿來給他,這種事要是被陛下知道,他腦袋還能好好待在脖子上面嗎???
裴牧看著落荒而逃的小福子,倒也沒有上去追,他蹲下身撿起荷包,拍乾淨上面可能沾染的泥土,確認沒有弄髒,才鬆了口氣。
回書房拆信前,裴牧一直覺得這是清淮寫給他的。
但打開信件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字跡不會是江清淮的。
說來也奇怪,清淮雖然不識字,毛筆也不大會抓,但寫出的字卻並不像初學者。
雖然筆鋒這些全無,卻已經有一番自己的風格所在,這段日子他陪著清淮練字,也不過是將清淮原本的風格調整得更為……像毛筆字一些。
這個想法雖然聽起來很彆扭,但事實確實如此。
總之,清淮的字是極好認的,也和他本人一樣,看著是個咋咋呼呼,其實……可愛得很。
裴牧下意識亂想了一通,才回神來去看信。
他一目十行地看完,臉色瞬間不好看了,在確認落款是姜少瑜後,他輕輕嘆了口氣:「又是葉從南。」
小福子慌慌張張回宮給姜少瑜稟告自己見到裴牧的情景,仍舊心有餘悸:「殿下,陛下的裴郎人高馬大,黑沉著臉,好兇一人,陛下為何會喜歡這樣的人,卻不喜歡葉公子那種溫潤如玉的類型?」
「這我哪裡知道?」姜少瑜看他說得激動,遞給他一杯茶水,示意他慢慢說,「那傢伙看過信說了什麼?」
「啊?」小福子接過茶猛猛喝了一杯,又立刻愣在原地,「還要看他反應嗎?奴才沒看見……」
「笨蛋。」姜少瑜無奈地嘆了口氣,「不看反應,為何讓你去送信,何不派個信鴿送?」
小福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尷尬地只好喝茶。
姜少瑜則兀自嘀咕:「反正事情我已經告訴他了,能不能留住小皇叔的心,就看這傢伙的本事了。」
小福子卻不解:「陛下乃是天子,同時喜歡兩個也正常,殿下何必教唆那裴牧和葉從南爭寵呢?」
「我教唆?」姜少瑜氣得彈小福子腦蹦,「我這哪裡算教唆?你難道就不希望你未來的夫君只愛你一個人嗎?」
「奴才哪來的夫君啊?」小福子有些無語,又道,「殿下老是這樣欺負奴才,奴才要同陛下告狀的。」
姜少瑜不理他,別看小福子今年十七,某些事情上,比他這個才十一的還想不明白。
他只是覺得——
小皇叔和裴牧之間已經夠難了,若是再添一個葉從南進來,日後肯定要出大差錯的……
*
次日,江清淮被蘇有道叫起來參加恩榮宴。
就是犒勞諸位進士金榜題名的宴飲,江清淮作為領導要上去說幾句體面話,授職一甲,安排其餘進士官職等等。
再加上他基本不開朝會,這次也趁著百官都在,簡單安排下一季度的工作。
主要便是他最近一直在琢磨的扶持商戶、成立商會等。
本來這一切他都早早準備齊全了,只是昨晚喝酒耽誤了一點事,弄得江清淮現在心裡還有點不舒服。
裴牧沒見他回家,會不會擔心地一夜睡不著啊……
因為過分擔心,連早飯江清淮都沒什麼心思吃,弄的小福子一直緊張兮兮問他是不是頭疼。
江清淮被他問得頭都要疼了,但還是搖頭說不是,又強撐著夾了一筷子,便聽見姜少瑜嘆氣道:「你放心吧,我已經讓人傳信告訴他了。」
啪嗒。
筷子連著菜一起掉在了桌上。
江清淮半張著嘴,一臉懵地看向姜少瑜:「什……什麼?」
「不是擔心裴牧?」姜少瑜可不信。
「額……」江清淮不知道怎麼回,沉默地低下頭,又猛然抬頭,「你知道我夜裡不在養心殿啊?」
「小叔小叔!」姜少雲歡喜地舉起手,一副要誇獎的樣子,「是少雲發現的呦。少雲夜裡想小叔,偷偷上小叔的床,第二天被哥哥拎起來才發現小叔一夜都沒回來。」
「夜夜都不回來!」
第9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