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紅色毛刺的年輕帥哥在一樓吧檯坐下,他耳朵上一串耳釘,穿的一身朋克味兒,和俱樂部的風格有些不搭調。
「冷先生,您的酒好了。」
冷炎接過酒杯,順帶朝美女酒保拋了個媚眼。
「不來算了,我掛了啊你別後悔……等等,你猜我看見誰了!」
「誰?」電話里江潯從善如流地隨口答道。
「謝景珩,和吳浩斌一起來的,這個吳浩斌是做機電箱的嗎?」
「跟我有什麼關係。」江潯聲音冷下來。
冷炎忍不住樂了,「怎麼,在國外的時候天天拿人照片看,現在人真到眼前兒了又不看了,你可真有意思。」
「真不來啊?」
「不去,沒別的事我掛了。」
「哎哎哎……」
嘟——
「這跟我生什麼氣……」冷炎擼了把自己的毛刺,無語道。
吳浩斌把飯局約在頂層的一個小包廂,他愛酒,提前叫人把預定的酒送過來了,紅黃白酒擺了一桌。
「謝總是說——雲馳不止想從我們這進機電箱,還想和我們合作技術研發?」吳浩斌邊說邊拿了根雪茄。
謝景珩主動拿過雪茄剪,幫他把雪茄剪開點燃。
「是,技術合作,您這邊的研發能力比我們強,早就想找您合作了。」謝景珩笑著說。
「謝總,是誠心合作,還是沒的選了?」吳浩斌吐出一口煙,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小謝啊,五年前我就和你爸提過合作,老謝可是沒給我這個機會嘍。」
「您言重了,那時候雲馳的汽車產業剛起步,前途未卜,不想讓您跟著擔風險不是。」
謝景珩開了瓶白酒,給吳浩斌杯倒了半杯,把自己酒盅滿上,「吳總,我敬您,謝謝您當年看好雲馳。」
說完一仰頭幹了那杯酒。
吳浩斌見狀,態度緩和了下來,「以前就聽說小謝總酒量好,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啊。」
吳浩斌又把酒給他滿上,謝景珩每次都幹得利落。
喝了幾輪,吳浩斌才真正鬆口,親昵地摟上他的肩,謝景珩沒坐輪椅,坐在沙發上,被一摟有些坐不穩。
吳浩斌見狀拍拍他的腿問,「小謝,你這腿是真站不起來了啊?」
「嗯。」謝景珩沒接話茬。
「年紀輕輕可惜了啊……」
吳浩斌搖著頭一臉惋惜,邊嘆息邊看了他一眼,安慰他說,「沒事,禍福相依,對了,這俱樂部最有名的是葡萄酒你知道不,白酒黃酒算什麼酒,品酒就得品紅的!咱一起嘗嘗這瓶瑪歌酒莊。」
謝景珩不動聲色地和他隔開點距離,接過酒杯,不過被烈酒刺激過的麻木舌尖已經品不出味道了。
他還沒醉,只是有點暈,暈乎乎地一邊想終於不用喝辣嗓子眼的白酒了,一邊遺憾這好酒算是給糟蹋了。
吳浩斌也喝上頭了,滿面紅光,「最後一起走一個,這事今天就算敲定了!」
謝景珩二話不說接過杯子,杯沿還沒碰上嘴,包廂門突然被人大力打開了。
屋裡兩個人都嚇了一跳,謝景珩還沒反應過來,手裡突然一空。
謝景珩懵了一下,皺著眉抬起頭。
江潯拿走他的酒杯,在他身側坐下。
「江總,您要來怎麼沒打聲招呼呀!」吳浩斌看清人後立馬從沙發上彈起來,半驚半喜,給江潯拿了個酒杯,小心翼翼問,「您來是想一起喝點?」
「我來找吳總談生意。」江潯這麼說著,目光卻定在謝景珩身上。
吳浩斌一臉驚喜,但是礙於江潯根本沒看他,只能尷尬得站在旁邊,空氣一瞬間凝固。
謝景珩慢半拍得發覺江潯好像是來搶生意的。
這好像明擺著針對他了。
但是江潯要搶,自然是沒他的份兒。
現在他應該識相點說兩句漂亮話,然後麻溜兒地滾蛋別耽誤人家倆人。
結果酒勁上頭了話反而說不出口,想走還得把自己挪到輪椅上。
輪椅被江潯擋住了,一時間他不知道該干點什麼。
江潯突然更近了點,謝景珩的膝蓋幾乎碰上他的腿。
江潯眸子微眯,眼神變得凌厲,讓人無端想起即將發起進攻的野豹,死盯著他不說話,大概想從他嘴裡撬幾句阿諛奉承。
謝景珩被他這一出氣到了,嗤笑一聲,「那麼多人等著和江總合作,江總偏偏搶我的,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