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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江稚魚突然就出門去了,神神秘秘的也不說幹嘛,獨留他守空房。

嘖,白清宵把自己摔在床上,目光放空地盯著牆皮斑駁的天花板,嘆了口氣。

他出去幹嘛呢?

「我就蹲樓下呢,」江稚魚大喇喇靠在牆角,眼角瞥了眼樓梯,「你說他到底什麼意思,他對那個親……那個意外是什麼想法啊?」

他特意溜出來就為了找軍師給他分析一下子,嘰里咕嚕把事情緣由全部倒了出來,驚得余樂果半天沒回應。

「我天……」震驚順著電話鑽進耳朵里,江稚魚忐忑等著軍師的分析,「你們真是一次又一次打破我的世界觀啊。」

「嘖咋說呢,我不太了解他這個人,但是一般正常人不小心親到嘴了,怕尷尬選擇直接不提這個事,也挺正常的吧,」余樂果壓下驚嘆,開始認真分析,「我覺得你搞錯重點了,你該糾結的不是他怎麼想,而是你怎麼想。」

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江稚魚懵了:「我的想法,為什麼是我的想法?」

余樂果:「請回憶我的第一句話。正常人都該選擇忽略不計,反正是意外嘛,又不是暗戀對象,不小心擦到嘴有什麼大不了的!管他怎麼想,反正兩人關係沒壞就行。」

「但你為什麼要在意他怎麼想,按你倆的關係,彼此都當沒發生不應該正好嗎。」

咔。

江稚魚一直緊繃著的線,乍然斷了,腦子嗡嗡的,嘴唇張了好幾次也沒說話,通話里只剩下兩個人交錯的呼吸聲。

他想抓住這條線。

可這條線又變作了一條魚,溜走了。

「唉……」余樂果很無奈地嘆了口氣,「想想吧少爺,這別人幫不了你了。」

江稚魚聽見自己說了聲好,嗓音乾澀得自己都不敢認,嘟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腿蹲得麻了,像踩著老式電視機的雪花,只好慢慢倚著牆站起身,甩了甩腿,慢吞吞往樓上走去。

走到門前,手摸上冰冷的轉手,涼得一激靈,萬分猶豫之時,門突然開了。

江稚魚連忙後撤兩步,錯愕地抬起頭。

白清宵臉上的鬱郁瞬間喜笑顏開,笑著說:「你回來了?我還說我去找找你呢,消息也不回。」

說著晃了晃手機。

「啊,我,」江稚魚喉頭髮緊,「我就在下邊溜達了幾圈,屋裡有點悶。」

「這樣,」白清宵很輕地皺了皺眉,拉過他的手腕帶了進來,嘴裡不停絮叨,「你剛洗完澡,小心在外邊待太久著涼,別我剛好你就倒下了。」

門在身後合上,冷風被隔斷在門外,江稚魚吸了吸鼻子,腰被攬著鑽進了開著取暖器的屋子,暖意攀了上來。

他一件件脫著衣服,白清宵一件件地疊好放在床邊。

看著桌子上自己的背包,他沒由來的有些煩躁和茫然,想生氣也不知道該對誰撒氣。

江稚魚直挺挺倒在了床上,眼神發愣地盯著昏黃微弱的燈管,酸脹自眼眶瀰漫開來,突然發問道:「我明天是不是就該走了?」

「嗯?」白清宵愕然抬起頭,正打算抱起衣服放到衣櫃裡,這一問,衣服又掉了下去,「怎麼這麼——」

哦對。

他的話戛然而止,想起了被兩人遺忘的事情。

他本該已經搬出來,兩人各回各家的。

當初為了不牽扯江稚魚拿出的藉口,現在成了砸自己腳的石頭。

見忽然沒了聲音,江稚魚垂下眼睛,又想起困擾自己一天的事——白清宵把那個意外選擇了視而不見,選擇了當作沒發生。

江稚魚眨眨眼,細細品味著這個行為背後的含義,但嘴裡卻不由自主地說了下去:「你還會和我走嗎?」

響起腳步聲,停在身邊,話語輕飄飄的:「你之前說過,你姐姐小時候很喜歡和你玩遊戲?」

江稚魚不解:「對……怎麼了?」這跟現在的話題有什麼聯繫嗎。

白清宵笑了笑:「那我今天也和你玩個遊戲吧,你閉上眼,數五秒,猜我還會不會在這個房間裡。」

「在,我就跟你走。不在,我留在這,你回去。」

「玩嗎?」

奇怪,江稚魚沉默著,明明以前自己聽到這種話,立刻就要答應的。

但現在自己一點應下的欲望也沒有。

「玩吧。」白清宵催促著,尾音卻含笑。

笑笑笑,笑什麼笑。

江稚魚撇撇嘴,嘴硬地說:「玩就玩。」

然後閉上了眼,手搭在身側,緊緊揪著褲縫,指節泛白,開始在心裡默數五秒。

一。

有什麼好猜的,肯定是不在啊,江稚魚壓下眼底的酸澀,掩飾似的癟了癟嘴。

二。

還非得特地玩個遊戲羞辱自己嗎,他真是看錯白清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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