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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沈遲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五指曲起,黑色長長的指尖鋒利,如同獸爪,神情十分暴戾兇狠。

男人的脖頸被他掐著,呼吸不上來,拍打著他掐著他脖頸的手,青紫著臉,呼吸不暢。

男人渾身發抖,終於意識到他找錯人求救了,男人駭然地左右轉著眼球,試圖向周圍的人求救,然而橋上空無一人。

橋上四處糟亂,寫著祝願的精美信箋丟在地上隨處可見,各色紅色的燈籠丟在地上,被底下的燭火打翻熊熊燃燒,離他們最近的一個孔明燈竹架斷裂,燈紙皺巴,滿是黑色的痕印,畫上長長的鵲橋斷裂,遙遙相望的兩人被踩的面容模糊。

渾身仿佛縈繞著濃黑的低氣壓,沈遲的下頜線清晰,他咬了咬後槽牙,右手掐著他,左手聚起一團靈氣,猛地一揮。

「啪」的一聲。

霎時,有東西打到了沈遲的手掌,他下意識一握。

沈遲雙眼的猩紅還未褪,他兇惡地扭頭,只見那是一個簪子。

木頭做的簪子,通體漆黑,流暢有弧度,頂上延伸出來無數細小的分枝,鏤空地包裹著一個藍色寶石,是一個十分簡單的簪子。

沈遲呼吸一滯,心跳落空了一拍。

那是他日日夜夜反覆回想,

求之不得,

一生都渴望著的,

不屬於他,卻被他日夜思念的人簪著的,

那個人的東西。

……

......

沈遲全身的血液叫囂著衝到頭頂,如死水般的內心剎那間捲起了驚濤駭浪,沈遲的右手鬆了勁,男人的衣襟被鬆開,他摔落到地上。

男人睜開眼,摸摸自己的胸膛和腦袋,發現他竟然還活著,喜極而泣:「感謝上蒼,感謝老天爺......」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放過他了,身上的潰爛還在繼續蔓延,但是他怕這個人再次發狂,他拼命撐著手掌爬動,挪到了一處角落。

「師父......」

沈遲已然無暇顧忌其他,他在原地怔然片刻,而後才敢一點點僵硬扭頭,就連呼吸都在顫抖。

天上明燈起伏,橋上彩燈連結。

一個人在半空中緩緩飛過來,白色的衣袍飄飄,髮簪不見,風倏忽吹來,他一席潑墨的頭髮全數披下散開,在身後柔順地飄舞。

風經過,連帶吹過沈遲的臉龐,將他額前的幾縷碎發揚起,又落下,帶著一點濕潤的水汽,那是獨屬於河神的氣息,沈遲的瞳孔一顫。

那人面龐白皙,烏髮長長,繚繞在側臉,一雙上揚丹鳳眼微垂,端的是冷漠無情,再看卻有細微的笑意,漂亮的雙唇微啟,不是很大聲,沈遲卻聽的清清楚楚,一字一句,清清冷冷,他說:

「沈遲,好久不見了。」

經年不見,和六年前一模一樣的外貌和聲音。

真的是,好久不見。

這些年形成的歲月溝壑仿佛一下子被填滿了,二人的距離剎那間被拉回六七年前,那時他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在河畔,驚詫地看著出現在他面前的人。

久而不見,失而復得的驚喜衝擊著沈遲的頭腦,劇烈的心臟跳動猛然鼓動,渾身的血液叫囂地沖向了四肢百骸。

他想過會和師父在什麼情況下重逢,但是他萬萬沒有想過,會在今天。

乞巧佳節,鵲橋相會。

橋下的人都畏縮著怕他,對他指指點點,而沈遲站立在橋上,眼看著裴枕落在了橋尾,一步一步,拾階而上,雪白的衣角拂過地面,向他而來。

天上無數已經放飛的明燈冉冉其上,連成片的孔明燈將黑夜點亮,帶著祈願緩緩升入天際。

星河長明,橋上相逢。

「師父......」

沈遲眉心狠狠一跳,長腿一邁,衣袍下是修長潔白的裘褲,黑色的翹頭靴踩過地上的糟污,踏過破碎的孔明燈。

而後幾乎是再也忍不了了,等不及地,三步並作兩步,大步踏過,來到了裴枕面前。

二人的距離拉近,裴枕的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縈繞在鼻尖,裴枕雪白細膩的血肉就在眼前,一伸手就能觸及。

沈遲的呼吸滾燙,雙眼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人,生怕這只是一場夢,生怕他下一秒就不見了。

裴枕抬頭看面前這個比他高了半個頭的男人,沈遲再也不是記憶中他能拎著衣領走的少年了,

原來,他不在的這段時間,沈遲都長的這麼高了嗎?他都要認不出了。

面前的沈遲低頭看他,輕易紅了眼眶,裴枕與他對視,伸出一隻手,撫上他的側臉,冰涼的指尖和溫熱的皮膚相觸,卻碰到了一點濕潤,裴枕驚詫:

「你怎麼......」

下一秒,他就被抱住了,嚴絲合縫,不留一絲空隙。

沈遲用力地將他的身體貼近,好似要融入骨血,他閉上眼,埋在他的發間,輕嗅他的脖頸,溫熱的身體就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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