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枕冷漠地坐在桌子上,足尖點地,看著沈遲跪在桌下,撿起他腳邊最後一塊細小的瓷碎渣,裴枕垂眸,毫不在意地看著沈遲跪在地上,他的手上被瓷片劃傷了無數道細小的傷口,正在往外滲血。
沈遲將那些碎片全數攏到自己手心裡,一個邊緣鋒利的大塊碎片將他的手心割了一個長長的傷口,血順著他的手腕蜿蜒滴在地上,血紅。
裴枕面無表情地看著,隱隱感到痛快。
沈遲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將手心上的碎片堆在桌子上,放在了裴枕的手邊,他曲起左膝的膝蓋,半跪在地,握住了裴枕的手。
裴枕的指尖動了動,發現他抽不出來,沈遲手上的血沾到了他手上,濕黏的。
裴枕聽到沈遲說:「師父,今日那個攤主找上門來了,他說......」
沈遲喉結滾動,他道:「他說,這是你親手做給我的。」
「他還說......你喜歡我。」
裴枕無動於衷地聽著,沈遲眨了一下眼,眼睛的光黯淡了許多,但還勉強笑著:「師父,想不到你還記得我今日要及冠,這是你送我的生辰禮物嗎?我很喜歡,就連我自己都不記得今日是我的生辰了,師父,他們都說及冠是要取字的,我身邊沒有長輩了,不如,師父你......」
裴枕的睫毛一顫,他抬手,突然發了狠,將他手邊的碎片全數掃落在地,叮叮,大塊的碎瓷又碎成了幾瓣,細小的碎屑四處飛濺,碎了滿地。
「滾!!!」
裴枕的雙唇顫抖,手搭在桌子的邊緣,用力掐到指節泛白,他神情厭惡地轉過頭,不願意再看他一眼。
沈遲再也笑不出來了,黑沉的眸子隱隱壓制著什麼,他抬手,摟住了裴枕的肩膀,強硬地,將他轉了過來,與他對視,輕聲道:
「師父,你這是什麼意思?」
裴枕慘白一笑,反問他:「你把我關在這裡,又是什麼意思?」
沈遲短促一笑:「師父,我只是……我只是想要你陪在我身邊而已,你為什麼,總是要挑戰我的耐心呢?」
「你為什麼,親手捏造出了我的生辰禮物......又要,親手摔碎它呢?」
裴枕只覺得他的眼神越來越危險,手指一緊,昏沉的腦海頓時清醒,對接下來可能要面臨的事情隱約有了危機感。
晃蕩在半空中的白嫩足後跟終於踩地面上,推開他就要跑,然而沈遲的聲音低沉,緩緩流淌,宛如地獄中爬出的惡鬼,又似執掌審判的判官,他緩緩道:
「師父......你把我的生辰禮物弄壞了......」
「那就,由你,親自賠吧。」
裴枕剛下了桌子,手臂連同腰肢被人從後抱住,而後托起騰空了,他猛地掙扎,卻發現自己不過是浮游撼樹,下一秒整個人天旋地轉,裴枕連帶著他身上的貂裘在空中被打橫抱起,裴枕的腿胡亂地踢著,十分抗拒:
「滾開,別碰我......沈遲!放開我!」
沈遲抱著他大步走,丟到了床上,裴枕爬起來,隨之沈遲的身影壓下來,捏住他的下頜,吻落了下來。
裴枕胡亂地被他親了幾口,手慌亂地推著他的胸口,然而卻被握住,他扭過臉,沈遲的吻落在他的側臉,耳邊,而後蜿蜒往下,激起一陣皮膚顫慄。
「師父,為什麼這麼不聽話?」
沈遲的大手撫過他的衣領,發了狠,一把將他的裡衣撕開,大片白皙細膩的皮膚露了出來,裴枕心裡也隨之一涼,他嗆了一口氣,踢開他,轉身往床的另一邊跑,剛往前爬了兩步,隨後,又是一聲衣服被撕裂的聲音傳來,仿佛在拆一份禮物。
下一秒,裴枕衣不蔽體,被人抓住腳踝,從床尾拖了回來。
第105章
裴枕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隨後,他破碎的衣料被人被人勾住,而後,褪了下來, 大片大片皮膚暴露在空氣當冰涼的空氣冷不丁侵襲背部, 裴枕趴在沈遲的貂裘上, 隨後一個身軀覆蓋了上來。
不......
裴枕急急喘氣, 他的手往後伸出去, 卻被人輕易就握住了手腕, 另一隻手也向後揮去,又再次被人握住了, 兩隻手的手腕被人交疊, 被一隻手握住了。
裴枕渾身發軟, 他難耐地磨了磨手腕試圖掙開,然而那如鐵一般的手掌卻牢牢攥緊了他,難以撼動, 比這更難受的是,另一隻帶著繭子的手掌, 擦過他的脖頸,撩開了他背後披散的頭髮。
裴枕的腿胡亂地踢著, 喘著氣,沈遲強勢地將他的左右腿交疊,跪壓鎖住他的腿彎, 頓時,他的手和腿都動彈不得了。
沈遲緩緩將他潑墨般落在背上的秀髮拂開,垂眼看著師父在他的身下扭動掙扎,而他的脊背光滑, 白到晃眼,兩個漂亮的肩胛骨支棱著,像是蝴蝶,在單薄的脊背上像他的兩個翅膀,可惜落在他的手心裡,
折斷了,
飛不起來了呢。
裴枕跪在床上,被他壓制的動彈不得,半張臉埋到了被子裡,手被高高吊起。
沈遲穿戴齊整,眼眸陰暗,肆意地打量,不加掩飾,不用遮掩,隨心所欲地欣賞師父光裸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