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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逃避可恥但有用。
我覺得逃避也沒什麼可恥的,或許當事人只是想有點自己的時間想想清楚。
年一過,工作忙了起來,我們某寶上的店客服休假了,我跟王嶺又捨不得錢請人,所以我去當這個客服。
那幾天我真的是要瘋,我脾氣本來就不算好,隔著屏幕我說任何話都得好聲好氣,面對一些明顯讓人無語的人,我也得叫親,寶。
有天王嶺出去應酬完回來喝得很醉,我剛剛解決完一個客戶,正煩,衝出去抓著他衣領就暴躁地喊:要不你來當客服,我去喝酒,我要煩死了!
他掰開我手,說急什麼你,馬上就輪到你了,喝不死你丫的。
王嶺這話說完沒兩天就帶我去酒局了。一往上坐我就虛了,主要是客戶說話的東北味兒太重。喝酒就怕遇到東北人。
我偷偷給王嶺試了個眼神,王嶺沖我眨了下眼。
我心想你眨眼有什麼用,怎麼不早說啊!
以前我也算能喝的,跟那群體育生混的時候他們很能喝了,我都接得住。但是後來我跟王嶺喝過一回,才知道他們北邊人在喝酒上好像有什麼基因似的,真不是一般人能拼的。
王嶺給我發簡訊,說這幾個他真招架不了,都找了個專門喝酒的人來了,還是怕出事兒,才把我拉上。
他讓我少喝點,等會兒至少清醒一個。
上了桌把你向別人一介紹,我哪裡還有少喝點的可能。
王嶺和他帶來的人都給我擋了好幾次酒,一晚上我跑到廁所吐了兩次,胃跟痙攣一樣差點跪下。
我真受不了這種喝法。
鏡子裡一看自己臉我都覺得嚇人,喝酒怕喝得滿臉紅,這說明你解酒能力不行,就是天生的,但更怕喝得臉發白,這時候你離進醫院就不遠了。
第二次吐我在洗手間待了很長時間,王嶺都給我打電話怕我出事兒了。我手沾了水就是劃不開屏幕,著急的時候旁邊一隻手過來給我弄開接了。
我一抬頭,雖然說不出話,但那個時候是想哇一聲的。
我竟然在這裡遇到阿天了。
阿天估計也看出我狀態不行,直接跟我手機說:我是他朋友,馬上帶他過來。
王嶺有點蒙地說了聲好。
阿天問我怎么喝成這樣,我搖搖頭,說我應酬,他懂了,說:那我跟著去幫你喝點兒吧,你這樣再往下要出事。
我知道我撐不住了,不是撐不住不可能讓阿天去幫我喝。
我說好,我們一起回了飯桌。
王嶺看我還真的帶了一個人回來,當時也鬆了口氣。這幾位東北大哥是真的太牛。
阿天來了之後他們也收斂了點,畢竟前面已經來這麼多輪了。
吐過之後我也好了點,吃了幾塊水果,總算能坐直了。
這頓飯該我和王嶺結帳,平常帳都是他管,我們開店的卡也在他身上。他喝得太醉我找不到了,想用自己的結,又想起我微信沒那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