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能用生命力去感受自然的景色是一件很幸運的事,蘇愉很享受這種幸運。
她拿著手機拍照,又忍不住抱怨,鏡頭裡的景色遠遠不如肉眼看到的驚艷,果然眼睛才是最好的鏡頭。
蘇愉隨便拍了兩張,把手機收起來。
「我們等下就下山嗎?」蘇愉回頭問,語氣里明顯是捨不得。
她爬上來也不容易呢,雖然其中有一大段都不是她自己爬的。
但也沒差。
「不是還想看日出?」她隨便說的一句話賀璽都記得,就像記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本來因為行程改變看不到日出了,蘇愉在心裡安慰自己,反正看到了日落也一樣,都差不多的。
蘇愉:「你還是訂了之前那家酒店?」
賀璽點頭:「兩間房。」
他特地強調。
昨天晚上蘇愉其實睡得還挺好。
她有時候會認床,一個人在不熟悉的空間裡會害怕,昨天晚上半夜突然醒來,迷糊間看到賀璽躺在沙發上,窗戶外一點微弱的光落在他身上,蘇愉心下莫名鬆口氣,有種心落在實處的安心感,於是又睡過去。
一直到早上鬧鈴響。
整晚都睡得很沉,幾乎一夜無夢。
起床時神清氣爽,心裡還自信滿滿的想她今天肯定可以一舉爬到山頂,精力旺盛得還能再爬兩個山峰。
現在……
不說了,都不說了。
這麼好看的景色,只有蘇愉一個人在拍照,她想起賀璽手機里的照片,覺得他也並不是一個不愛拍照的人。
於是她問他:「你不拍點照片嗎?」
旅行的意義,不僅在於用眼睛看風景,留下照片,以後再翻看時就會連想起這時候的心境。
賀璽回答說:「我不太喜歡拍照。」
蘇愉的眼神變得懷疑。
「那你手機里不是都拍了那麼多?」這話蘇愉沒經過大腦思考直接就說出來了。
「拍你嗎?」賀璽問。
他語氣鎮定,卻聽得蘇愉心一跳一跳的。
簡單幾個字夾雜了些另外說不明的情緒。
蘇愉略顯尷尬的彎唇笑了下,她捏著手機,別開目光,指了指前面:「拍風景啊。」
賀璽沒再接話。
但過了會兒,他拿出手機來,點開相機,開始拍山下的風景。
賀璽拍照的方式和他人一樣,很冷硬無趣,他沒有找角度也沒有調試任何光線,盯著屏幕里的畫面,簡單拍了兩張。
手機往旁邊一轉,鏡頭裡出現蘇愉的臉。
她察覺到,抬頭禮貌的沖他笑了下。
賀璽動作頓住。
夕陽的光透過她的笑容,平靜地照在他心上,燙得最柔軟的部分酸澀的疼。
他們現在這樣,就像最平常的一個晚飯後。
賀璽關掉手機,放回口袋。
「看看你拍的。」蘇愉很好奇,賀璽剛剛拿著那個角度能拍成什麼樣,之前一直都以為他是直男審美,現在才覺得自己的認知可能有點錯誤。
賀璽沒動,只是說:「拍得不好。」
蘇愉輕哼:「切。」
防著她就防著她唄,她知道他們關係差,反正這麼多年也沒分享過什麼,說是夫妻,其實各過各的,對彼此一點分享欲都沒有。
再說,她才不稀罕呢,也就隨便問一句。
。
明明白天陽光普照,晚上卻開始電閃雷鳴。
蘇愉住在山頂的觀日房,是她出來這段時間以來住過最貴的房子,兩千塊一個晚上,還開了兩間,住得蘇愉心在滴血。
房間整面大的落地窗,朝著東方,前面是毫無遮擋的平面湖泊,抬頭可觀日出,低頭可賞湖泊。
蘇愉訂了六點的鬧鐘,她準備把手機架在房間錄個日出全程。
晚上睡前,她正在架支架找角度,突然玻璃被閃電閃亮,巨大玻璃窗幾乎能完全透過外面的光亮,蘇愉嚇了一跳,定定的往窗外看去。
怎麼開始下雨了?
身體比腦子更先反應過來,蘇愉趕緊去拉窗簾。
閃電之後伴隨著就是雷鳴,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識,暴雨幾乎就在頃刻間襲來,這整面的落地窗像脆弱的經受不住這樣的攻擊,蘇愉拉上窗簾時,心已經在突突地亂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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