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鬼恍然,轉眼間就多了一雙腳:「這樣是不是就順眼多了?」
「……您隨意就好。」南山哪敢跟她提意見。
艷鬼指尖捏訣,懷中平白多出一壇酒:「夫人第一次來,奴家實在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這是奴家親自釀的酒,夫人若是不嫌棄的話就收下,算是奴家的謝禮。」
「謝禮?」南山還躲在靈曄身後,聞言好奇地探出頭來,「為什麼要謝我?」
艷鬼乾笑一聲,沒說冥界的罰酒都會注入靈力,輕則修為受損重則傷及性命,她方才免了自己的罰,等於救自己一條命。
「就當是奴家的一點心意,夫人可願意收?」她含情脈脈。
南山一向喜歡好看的人兒,哪抵得住她這樣的誘惑,當即大著膽子把酒抱了過來,艷鬼掩唇一笑,轉眼就消失了。
「……再看看,還是覺得挺嚇人的。」南山感慨。
靈曄掃了她一眼:「她釀的酒,你最好是別喝。」
「為什麼?」南山不解。
靈曄:「她喜歡加亂七八糟的東西。」
南山恍然,再看看鑲滿了寶石的酒罈,抱緊了:「我不喝,我留著。」
生怕他像上次搶降魔杵一樣,把酒罈子也搶了。
靈曄見她這麼寶貝,索性也不再多言。
雖然收了禮物,也和厲鬼有過『正常的交談』,但一直到回了滄瀾宮,南山還有些心神不寧,尤其是發現周圍越來越靜時,心情便更是緊張。
跟靈曄道別後抱著酒罈慢吞吞往屋裡走,她一邊走一邊警惕地觀察四周環境,不小心踢到石子發出輕微響動,都能嚇得一個激靈。
她光顧著疑神疑鬼了,以至於都進院子了,才發現某人還在後面跟著。
南山頓了頓,往前走一步,靈曄淡定地跟了一步,她再走一步,他就再跟。
眼看著要跟進屋了,南山忍不住問:「你不回去啊?」
靈曄沒有回答,徑直走進寢房後,房內的所有燈燭都無聲自亮,他平靜回眸,瞳孔里映著幽幽火光:「不是害怕?」
燭光之下,他眉眼矜貴,直直地與她對視,南山怔愣良久,才遲緩地眨了一下眼睛。
一刻鐘後,鋪床的宮人低頭離開,靈曄躺下蓋好被子,一扭頭發現南山坐在床邊剛打好的地鋪上,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
「不用謝。」他緩緩開口。
南山:「……」誰要謝你啊!
靈曄打了個響指,房中的燈燭剎那間滅了。
南山認命地倒在地鋪上,胡亂拉過被子蓋好。
這段時間睡慣了軟床,乍一睡到硬邦邦的地上,只覺得哪哪都不舒服,再一想某人把她的床占了,心情就更加不妙。
萬籟俱寂,只剩下隱隱的風聲,南山想起今天那個突然出現又消失的狐狸面具男人,心頭莫名生出一分涼意,正要再往被子裡縮一縮時,床上突然垂下來一隻手。
先前打地鋪的時候,靈曄特意交代要緊貼著床鋪,這會兒手垂下來,恰好落在南山的枕邊。
「你可以握著我的手。」黑暗中,靈曄聲音清澈。
南山心頭一動,低聲道:「不用了,也沒那麼怕。」
靈曄靜默片刻,卻沒將手收回去:「那我等你入眠後再睡。」
「謝謝。」南山有點驚訝於他的體貼。
一刻鐘後,床上傳出他均勻的呼吸聲,一聽就睡得很香。
南山無言片刻,沒忍住笑了一聲,也跟著閉上了眼睛。
靈曄的手始終垂在她的枕邊,南山略一側身,便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一夜間竟然睡得還不錯。
靈曄醒來時,就看到她枕著自己的手,一臉繾綣安寧的樣子。
心跳又變快了,靈曄眼眸微動,覺得未必是最近怠於藥浴的原因。
天亮了,昏暗的光線照進房中,南山半夢半醒間,隱約感覺到一雙眼睛正在盯著自己,她眉頭輕輕蹙了一下,想說靈曄你又想幹什麼,可話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來,只好任由他繼續看。
她本來還想再睡一會兒的,可惜被盯著的感覺實在太強烈,意識不自覺地開始回攏,最後眼皮一用力,便突然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
男人閒適地盤著腿,雙手捧著臉笑眯眯地看著她,華麗寬大的衣袖因此堆疊在手肘處,漂亮的腕子上,是不加掩飾的一條紅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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