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猛地坐起,一臉驚慌地看了過去。
靈曄沒想到她這麼大反應,微微一怔後也站了起來:「……嚇到你了?」
南山看了他半天,才猛地鬆一口氣:「是你啊。」
「不然是誰?」靈曄聽出不對。
南山隨口敷衍:「我以為有鬼呢。」
「你還怕鬼?」靈曄蹙眉,他以為去過陰陽河之後,她便已經可以平常心對待那些魂魄了。
「呃……也沒有那麼怕,就是你突然出現,搞得我有點心慌,」南山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直接問,「你來找我幹嘛?」
提到正事,靈曄神色也肅正了些:「還有九日便是我們大婚之日了,我想問問你對大婚的要求。」
這個話題,好像聊過了,但沒聊出個所以然。南山努力回憶一下,發現完全想不起自己當時說了什麼,只好順從心意道:「我其實都行。」
「什麼叫都行,」靈曄不悅,「這是你我的婚事,是一輩子的大事。」
南山見他這麼嚴肅,忍不住樂了:「也未必吧。」
「什麼意思?」
「本來就是嘛,人這一輩子可是很長的,誰能保證就一定會跟哪個人過一輩子啊,而且咱倆這婚事說白了……我說都行,意思是都聽你的,你高興我就高興了。」南山說到一半察覺到他的神情不對,聰明地轉變了話題。
然而靈曄並不買帳,盯著她看了半晌後,神色愈發冷凝:「不上心就說不上心,何必撒謊。」
他雖不算絕頂聰明,可也不蠢,聽得出順從和無所謂的區別,如果說那天她說隨便,只是因為醉酒後腦子不清醒,可今日種種言辭,分明是不將婚事當回事。
這是得到了,便不想珍惜了?靈曄越想越氣,再看她一副警惕自己生氣的樣子,索性轉身就走。
南山想不通他怎麼突然就生氣了,連忙問一句:「今天雙修嗎?」
「不修!」
南山:「……」真是好大的火氣。
靈曄冷著臉回了不夜閣,剛脫了衣裳泡進池子,止參又來了。
「你不是去跟南山商議婚事了,怎麼又回來泡藥浴了?」止參驚訝地問。
靈曄冷淡地掃了他一眼:「你不是要去送請柬,為何會來不夜閣?」
「送請柬的事交給旁人去做了,我受了冥主的命令,特意來裝扮滄瀾宮。」止參說著,憑空變出一張紅底黑字的對聯,「從不夜閣開始。」
靈曄一頓,突然反應過來:「今日除夕?」
「是啊,今日除夕,凡間的大年,」止參聳聳肩,「冥界是不過新年的,可冥主說了,人家南山第一次離開家過年,若是太冷清,只怕心裡會不好受,所以叫我來貼點福字對聯什麼的,再叫人準備一桌年夜飯,大傢伙兒一起陪她守夜。」
「我竟是疏忽了……」靈曄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你好歹也穿件衣裳,」止參一邊嫌棄一邊問,「疏忽什麼了?」
靈曄卻不言不語,繃著臉將外衫隨手一套,便徑直往外走去。
「喂,喂!你幹嘛去啊!好歹先告訴我對聯怎麼貼吧,我分不清上下聯啊!」
南山很煩惱。
雖說又有了三日的期限,但她一不敢輕易做點什麼惹仙人阿爹懷疑,二無法感知到自身靈力更學不會操控法器,三還把目前看似唯一能幫到自己的靈曄給得罪了……所以靈曄到底為什麼生氣啊?
她絞盡腦汁地想了將近兩個時辰,仍然想不出個一二三,索性起身就往外走。
不管了,先伏低做小把人哄好了再說,免得耽誤她最後的希望。南山步履匆匆,走到門口一把拉開了房門,門外靈曄的手已經抬起,險些敲在她的腦門上。
四目相對,南山愣了愣:「你怎麼……」又來了?
「抱歉。」靈曄鎮定地將手收回,張口就是道歉。
南山歪了歪頭:「什麼?」
靈曄有許多話想說,想說是他不對,不僅忽略了她第一次和家人分離的心情,還逼著心情不好的她為大婚操心,想說他這個未婚夫的確很不盡責,難怪她口是心非假裝對婚事不上心來氣他。
他想說的話很多,可此刻與南山對視,卻只剩下一種衝動。
「跟我走。」他朝她伸出手。
「嗯?」南山一臉不解地握住他的手指,「你要去……啊!」
周圍的風景飛速後掠,直接變成了一條條橫行的光影,巨大的風聲在耳邊嘶吼咆哮,仿佛要將世間萬物都吞噬,南山慌亂地將臉埋進靈曄懷中,試圖躲避正在經歷的怪象,正在御風疾行的靈曄垂眸,卻只能看到她白里透粉的耳朵。
重新落在地面,已經是一個時辰後,南山驚魂未定地推開靈曄,衝到一棵大樹下就開始乾嘔。
靈曄看到她的反應面露不解:「我沒走太快。」
「都飛起來了嘔,還不快啊嘔……」南山早上起來什麼都沒吃,嘔也嘔不出什麼東西來,最後淚眼婆娑地看向他,剛要再控訴幾句,突然被他身後的村落吸引了全部注意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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