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塵被她問得有點慌,下意識反駁:「不、不是的,只是我怕你覺得我是輕浮之人,所以才……」
話沒說完,南山已經捂住他的嘴:「噓,我懂。」
阿塵怔愣地看著她,直到她去洗漱了,也還能感受到她殘留在自己唇上的溫度。
南山洗漱完,又吃了飯,然後和阿塵一起上山砍竹子。
日子和沒有成婚之前沒什麼不同,甚至一整日的相處里,南山時常會忘了他們已經成婚的事,直到晚上再次回到同一個房間,她才意識到真的與從前不同了。
「累了一天,早點休息吧。」阿塵僵硬道。
南山掃了一眼他仔細藏、卻又沒藏好的一縷白髮,沉默地點了點頭。
阿塵等她到床上躺好才吹熄燈燭,摸索著去了床上。
這張床是劉金花當初特意給阿塵買的,因為沒養過兒子,不知道該買多大的,又想著阿塵雖瘦,個子卻很高,為免不夠睡的,特意買了最大最長的一張床,沒想到如今做他們的婚床正正好。
阿塵的床真的很大,兩個人躺也有富餘,他只躺了一個邊邊,和南山之間隔出了山海。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能聽到南山的呼吸、聞到她身上的香味。
夜深人靜,已經成熟的魅魔根本抵擋不住這種無孔不入的侵占,只是想到南山就在他的旁邊,他的呼吸便沉了下去。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無比地厭惡自己。
阿塵睡不著,南山也睡不著,靜靜躺了片刻後,見阿塵沒有動靜,便主動往他那邊挪了挪。
指尖被握住的時候,阿塵愣了一下,隨即激烈地收回了手。
南山沒想到他反應會這麼大,一時間愣住了。
阿塵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妥,一時間有些難為情:「南山,我不是……」
「阿塵。」南山叫了他一聲,似乎有些困惑。
阿塵安靜下來。
「你不喜歡我嗎?」她問。
阿塵嘴唇動了動,竟然說不出話來。
如果他甘心做一隻魅魔,在聽到這樣的問題時一定會大肆嘲笑她,笑她太過天真,竟然向一隻魅魔討要真心和喜歡。
可他偏偏厭惡自己魅魔的身份,以至於在她問出口時,第一反應便是他這樣低賤骯髒的人,怎麼配向她說喜歡。
南山在漫長的沉默里讀錯了空氣,一時間忍不住嘆息:「抱歉阿塵,是我的失誤,我以為你當初不惜燒掉屋子也要跟我走,是因為喜歡我,卻沒想過你只是不想一個人了……我明知你不會拒絕我,就不該在沒有弄清你的心意之前草率提出成婚,真的對不起。」
說話間,她已經坐了起來。
到了她這個境界,即便是黑夜也能看得清楚,所以她看到了阿塵抿緊的唇,也看到了兩人之間隔著的那條『鴻溝』。
她掀開被子,繞過他從床上跳了下去,在黑夜中看向阿塵茫然的眼睛:「沒關係的,你不願意也沒事,我們就當這婚沒成過,日後還是好朋友,嗯……不過你還是要儘快找人雙修,不然會有性命之憂。」
南山說完,轉身就要離開,自己的手卻突然被拉住了。
她頓了頓,重新回過頭時,清楚地看到阿塵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淚。
可他開口時,卻是前所未有的冷靜:「你沒誤解。」
「什麼?」南山因為他的一滴淚分心,沒有聽清他的話。
阿塵強調一遍:「你沒有誤解我燒掉屋子跟你走的原因。」
南山這次聽懂了,眉頭也皺了起來:「那你為何……」
「你不覺得髒嗎?」阿塵聲音沙啞。
南山:「……嗯?」
「魅魔……很髒,你那麼乾淨,那麼好,可躺在我身邊時,我的腦子裡卻只有那種事,想弄髒你,想帶著你一起沉淪,想讓你變成一個饑渴的瘋子,你不怕嗎?」阿塵說到最後,已經有些痛苦。
他曾以為自己和其他魅魔不同,他以為他對南山的喜歡足夠乾淨純潔,可直到這兩日同床共枕,他才發現不是的。
他骨子裡還是一隻純正的魅魔,根本不存在什麼與眾不同,喜歡的人在身邊時,他的腦子只能想到一件事。
阿塵的神情越來越痛苦,南山卻忍不住笑了。
安靜的黑夜裡,她的笑太過突兀,直接打斷了阿塵的沉思,讓他漂亮的臉蛋看起來有點呆。
「對喜歡的人心生慾念,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你為何會覺得髒?」
阿塵愣了愣:「正、正常嗎?」
「當然,」南山摸摸他的臉,視線再次落在他的白髮上,「食色性也,人之常情,有什麼髒不髒的。」
「那你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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