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歲,被綁架後。」
景淞給她描述的恐怖畫面突然衝進腦海,她仿佛看到了一個13歲的少年,在那間淒冷可怕的病房裡任人宰割。
淺藍色的虹膜上浮起一層霧氣,她半晌沒說話。
杜芳泓將自己偽裝了起來,將最優雅最精緻的他展現給她。
她真的信了,認為他是完美的Omega。
在他身上,她未知的部分像是被大雪覆蓋的土地,她能看到的,是純潔無暇的白,現在,她要親自踩上雪面,看看下面是懸崖還是沼澤。
她想了解更多,於是繼續問,「除了工作,他平時有什麼愛好?」
林競思考後說,「先生以前很喜歡騎馬,他還玩過賽車,畫畫也很好……」
在Y市的時候,他說過自己想做賽車手。
原來他不是吹牛。
「現在……好像沒有什麼喜歡的了。哦對了,他每個月會有一天或兩天在射擊館。」
射擊?
怪不得在夜市時玩射擊遊戲,他會全中。
林競補充,「先生什麼都可以做得很好,只是沒有機會做。」
畢綃思量一下,還是問了出來,「我冒昧問一句,是和杜宇臻有關嗎?」
這是杜家的家事,她不能多問,可現在只有林競能告訴他。
聽到這個名字,林競的心裡泛起一陣疼痛。
回憶本身就會傷人。
這次他誠實說出,「大少爺的離去……」說到這裡他竟然哽咽了。
久久沒有癒合的傷口再次被提及時,傷口只會變得更深。
連林競都這樣,何況杜氏母子。
畢綃心中的悲傷沉悶地泵出,涌到全身。
她說,「阿競,你辛苦了。」
林競紅了眼眶,「每個人都很辛苦。」
畢綃想笑一笑,給對方一些鼓勵,但她實在笑不出來。
她問,「你還會回來嗎?」
林競的喉嚨像是被壓緊的老虎鉗,難以張開,幾秒之後,他才用沙啞的聲音說,「會吧。」
林競離開Q市當天,杜時闌的私人醫生向誠主動請纓來給杜芳泓開車,杜芳泓並不知曉他是自願來當司機的,他以為向誠和秋嶼山的其他人一樣,都是杜時闌派來來監視他的,因此對向誠的態度十分冷淡。
向誠比林競年長,情緒更加穩定,對杜芳泓的冷漠並不在意,他只做好司機該做的事就好。
「杜先生,到了。」向誠從司機位置下來,為杜芳泓打開車門。
杜芳泓戴著耳機在聽歌,這副黑色的有線耳機是從畢綃那裡拿的,她拿走了他的襯衫,總要還他一樣東西。
他聽的是畢綃的手機鈴聲,來日方長。
杜芳泓聽到了向誠的聲音,但他閉著眼,靠在靠背上,沒作聲。
向誠再次恭敬道,「先生,袁總已經在等您了。」
杜芳泓蹙眉,摘下耳機,關了音樂。
他把耳機慢慢整理好,放進收納盒,把收納盒放好後,才下車。
袁芯玫定的是一個私密包廂,一見到他進來,她連忙起身迎上來,幫他把外套脫下,「芳泓,你來的正是時候,酒已經醒好了。」
她是個體貼周到的Alpha,比畢綃精明多了,可他不喜歡。
只要是杜時闌安排的,他全都不喜歡。
杜芳泓沒有吃飯,先喝了一口給他準備的酒,酒精刺激胃部,帶起火辣辣地疼。
他說,「袁總,這是我和你一起吃的最後一餐飯。」
袁芯玫聽後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旋即又笑了,「以後有很多機會,我們的公司一直有合作呀。」
杜芳泓的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工作上的事,杜笳會和你對接。」
袁芯玫兩個手肘支在桌上,兩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他,問,「那你呢?」
他唇角勾起一個假冒偽劣的笑,「這部分業務由她負責。」
即便他的笑很敷衍,袁芯玫還是恍了神,這樣漂亮精美的Omega,正合她胃口,她怎麼能輕易的放過呢?
杜時闌已經公開支持她,並告訴了她,她有一個情敵,是一個上不了台面的狗仔。
找一個狗仔做A朋友,多麼可笑。
當然也很可愛,這個Omega是那麼的純真幼稚。
說起來他還大她兩歲呢。
她卻很想照顧他一輩子。
一頓飯吃得簡單,和他們倆為數不多共同進餐的時候一樣,都是袁芯玫挑起話題,杜芳泓簡短回答或者乾脆沉默。=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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