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檸月喜歡余恆暉,周紀然便費盡心思地跟他處好關係,儘自己所能給周檸月創造機會。
周檸月不喜歡有人靠近余恆暉,周紀然便藉由各種身份,守在余恆暉的身邊,替周檸月掃除一切障礙……
因為於周紀然而言,周檸月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讓她多睡會兒吧,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好好睡過覺了。」
周紀然已經替周檸月檢查過,手腕上的傷口割得不深,只是新傷覆蓋舊傷,滴了滿地的血看著有些嚇人。反倒是余恆暉的臉色煞白,與昏睡過去的周檸月相比,更像是那個失血過多的患者。
「你看著臉色不太好,要不要打個電話讓她過來接你?」
余恆暉淡漠的臉上神情終於有所變動,他站起身來,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垂下頭的周紀然,靜默了許久才開口道:「如果她醒了,不要告訴她我來過。」
他不想去深究周紀然為何突然之間態度轉變如此之大,是幡然醒悟也好,還是驟然清醒也罷,他與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也都不可能再回到過去。
唯一牽連著三人的,是周父周母對自己的那份養育之恩。
「阿暉——」咯噔一聲開門聲後,周紀然蹭地一下從床上站起身來,「以後小月再給你打電話,給我發信息就好……你可以不用特意趕來……也可以不接她的電話……」
余恆暉鬆開緊攥著門把手的手,沒有接話。
從周檸月家離開後,余恆暉的手就止不住地發抖,籠罩在眼前的那抹鮮紅始終揮之不去,伴隨著淡淡鐵鏽味道的空氣快要將他淹沒,周遭的一切好似都被蒙上了一層紅色的薄紗,意識錯亂之下,似乎又回到了很多年前。
余恆暉只覺得生理性地犯噁心,想吐又吐不出來,只是半弓著腰蹲在路邊的綠化帶旁邊,緩了好久才從兜里掏出手機。
給祁征打去電話時,聲音已經啞得不像他自己的。
祁征趕過來接他時,余恆暉還蹲在那處發呆,抬頭迎上祁徵詢問的目光時,眼神渙散。
「怎麼了這是?」
祁征說話的聲音有些慌亂,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著這般模樣的余恆暉。褪去那層看似冷漠疏離的外殼,如同蛋清被薄薄的內膜包裹,只要輕輕用力一戳,就會整個碎掉。
「你,還好嗎?」
儘管祁征在接到余恆暉電話的那一刻,就已經察覺到對方的情緒不對,但還是在親眼看到對方神態的這一瞬間,莫名地被他眼底的悲愴給刺痛了一下。
明明是七八月的天氣,余恆暉的手卻涼得好像剛從冰窖里拿出來的一樣,祁征按住他抖個不停的雙手,將人一把拉了起來。
「沒事了,我先送你回家。」
祁征是知道現在蘇嘉落住在余恆暉家的,因為賠付違約金的緣故,蘇嘉落已經將原來的公寓賣掉。
但回家這兩個字卻沒能如祁征意料之中的給與余恆暉安撫,反倒是讓對方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別!不能回去!」
余恆暉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抗拒。
祁征愣了一下,眼疾手快地扶住在推攘中險些摔倒的余恆暉,問道:「又吵架了?」
祁征想不出余恆暉會不想回去的理由,結合眼前之人這般失魂落魄的狀態,只能將其與蘇嘉落又吵架聯繫在一起。
「沒。」余恆暉似乎回了回神,他穩了穩步子,一邊搖頭,一邊向著停在路邊的車走去,「不想回去讓她擔心。」
沒什麼生氣的聲音傳來,祁征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小區,只覺得這個小區的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裡看到過,但一時之間又怎麼也想不起來。
「走了。」
余恆暉催促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祁征再一抬頭,已經坐上副駕駛位置的人身上再瞧不出半點方才的脆弱,他強暗下心中的疑惑,開口應了一聲後,快步跑了過去。
「誒,對了,林清俞你還記得不?」
祁征隨意丟出一個話題,希望能藉此分散一下余恆暉的注意力。
有些事情,不比多問。既然余恆暉不願提及,他也權當什麼都沒看見。
余恆暉後仰著靠在靠背上,雙眼緊閉,神態疲倦。
「嗯。」蘇嘉落的大學室友,他怎麼可能忘記?「記得的。」
「說是過兩天結婚,我在邀請嘉賓的名單里看到蘇嘉落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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