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默話剛說了一半,就被蘇嘉落打斷。
「幫忙?你怎麼幫忙?」說話間,蘇嘉落歪頭瞥了一眼耿默身旁的蘇葉辰,「他去公司找的你?袁光雅逃出國的事也是他告訴你的?」
蘇嘉落剛還覺得奇怪,袁光雅費盡心思,在蘇家服低做小這麼些年,好不容易得到蘇頌和倒下這一天,這才前腳剛一離開,怎麼後腳就被耿默率先發現了不對。
「落落——」
耿默開口想要說些什麼。
「耿默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蘇嘉落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語氣里卻是滿滿不容拒絕的強硬。
此起彼伏的蟬鳴聲由遠及近,聲音尖銳而綿長,時而高亢,時而低沉,與周圍路過人群急促的腳步聲一唱一和,不斷敲打著人們的耳膜。
在本就炎熱的天氣下,周遭的氣氛更是沉悶下來。
耿默沒由來地感覺到一陣煩躁,這句話,他不是第一次從蘇嘉落口中聽到。
好像從她身邊的這個人出現開始,她就一直在不斷跟自己劃清界線。
耿默,又或是耿默哥這樣的稱呼,似乎都在一次又一次地提醒著他,他與蘇嘉落的關係,早就回不去曾經。
「我們落落當然不是小孩子。」耿默揚了揚眉,輕笑著將一直拿在手裡的文件夾遞給蘇嘉落,「正好,這份合同,你看一下,決定好後聯繫我。」
耿默頓了一下,隨後又接著道:「落落,你要知道,你接下來的決定,影響的不只有你一個人。既然你說你長大了,那就證明給我看看!」
捏在手裡的文件夾成了燙手山芋,蘇嘉落沒有第一時間打開看裡面的內容,只是沉默著盯著說話的人。
她突然間意識到,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眼前的人。
耿默比她和耿佟大七歲,在兩人都還是小屁孩,遇事只會哇哇大哭的時候,耿默已經能夠獨立地處理好任何麻煩和困難。
所以那個時候的蘇嘉落,每次一遇見問題時,總會第一個想到耿默。
在她看來,耿默就是上天送來的救星。
她努力追趕,想要追上救星的腳步。
可是七年,實在是一個難以跨域的鴻溝。
耿默的一句「嘉落,你總要學著自己長大」,打破了她長久以來編織成籠的美夢。
她在這份感情還沒來得及生根發芽的時候,先把一顆名為「蘇嘉落」的小種子,種進了土裡。
所以她開始試著地接受一切改變,也決定坦然面對身邊人的離開。
她想,她一個人也可以很好。
所以這些年,她總在學著堅強,學著一個人面對這個世界的風風雨雨。
可現在,那個曾經說著要她學會自己長大的人,又突然闖回她的世界,將她這些年苦心經營的一切打破,然後告訴她,來,證明給我看!證明給我看你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遇事只會哭的小屁孩了!
「耿默!」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院中待了太久的緣故,蘇嘉落的臉頰兩邊有些泛紅,抬眼怒視耿默時,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
「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後面這一句話,是余恆暉說的。
他本不想貿然插入兩人的對話,以免顯得自己太過小心眼,連女朋友跟好友的哥哥說話的機會都不給。
「耿先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您應該是姓耿吧?」
對於余恆暉的話里所指,耿默並未當回事,只是淡漠地輕呵了一聲,語氣不在意道:「姓耿還是姓蘇,又有什麼區別呢?」
余恆暉抬手摟住蘇嘉落的肩,嘴角勾起,神情自然,「耿先生似乎有些太過自信了。」
說話間,余恆暉低頭掃了一眼蘇嘉落手上的那份文件夾。其實文件夾中的內容,並不難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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