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道人搖頭,「不若上前去,結交段善緣。」
「甚好。」
陳愫與鴻鈞繼續向前走。鴻鈞十分沉默,像是在思考重要的事情,連基礎的交流都沒有。
陳愫興致盎然地看著眼前的草木,分辨他們的種類,還有異常之處。
這裡的植物很奇怪,昨天突然出現的草莓也不符合常識,還有花里胡哨的錦雞,騰空在天上的龍鳳。陳愫覺得這些東西全都違背了自然規律,跟在課本上學到的完全不樣。
「道友方才之言,確實新奇,貧道從未聽說過。」鴻鈞忽然開口,打斷了陳愫的沉思,他道,「貧道思考良久,依舊想不明白,還請道友解惑。」
陳愫說,「很簡單啊。」
他解釋了下樹葉的光合呼吸和蒸騰作用,跟鴻鈞說明葉子的功能就像人的毛孔樣,在濕熱的時候打開,寒冷的時候會掉落,生長在降水較少的地方,樹葉應該是針狀的。
鴻鈞連小學的科學課都沒有上過,初生物更是聽得雲裡霧裡,就像陳愫聽他那套哲學大道理樣。
不過鴻鈞是個學霸,雖然不能理解什麼是「葉綠體」和各種「作用」,替換掉概念還是可以把陳愫的話融入到自己的認知體系里。
「道友無私,肯將此等道理傳授於吾,吾心不勝感激,請受吾拜。」說完他兩手交疊,拇指向上,恭敬地朝陳愫作了個揖。
「不用客氣。」陳愫說。
「不知道友可知,西牛賀洲適宜何種樹木生長?」遠處兩個人自天上下來,他們應該到了很久,把陳愫和鴻鈞的對話聽得清二楚。二人態度稱得上恭敬客氣,落地後更是像鴻鈞樣,朝陳愫行了禮。
其紅衣人有雙狗狗眼,眼角下垂,看起來溫和無害,他嘴角上揚,天生帶著三分笑意,「二位道友有禮,吾乃紅雲,與鎮元子道友偶然路過此處,無心聽得道友高見,甚是欽佩,不禁心生嚮往,叨擾了。」
鎮元子也道,「正是這般。」
陳愫看了看紅衣青年,「是你啊。」
紅雲微笑看著他,鎮元子面色如常,沒有表露出驚訝。
倒是親眼見到陳愫誕生於世間,又接他前去崑崙山,至今不曾分離,時有些茫然,不明白二人何時見過面。
他掐指算,算得紅雲乃是天地間第朵祥雲得道。諸天慶雲本身便不同與尋常雲朵,只是無心無情,難以化形,紅雲沾染了些許開天功德,故而擁有此等大機緣,能誕生神志修成人形,也算是被天道眷顧。
知道對方跟腳後,鴻鈞記起了回崑崙山時陳愫說的話。想來那時紅雲便幻做原身,與漫天雲朵起,聽到了陳愫的話。
「不知道友如何稱呼?」鎮元子問。
「我叫陳愫,他叫鴻鈞,是我的好朋友。」陳愫道,「你剛才說西牛賀洲,那是什麼地方?有很多犀牛嗎?」
鎮元子道,「西牛賀洲處在東勝神州以西,此處的『西』字,是為東西南北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