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睺吸納殺戮之力變得緩慢,他睜開眼睛,隱約透出暗紅色的光芒,「鴻鈞,你還是破了殺戒。」
鴻鈞凜然肅立,「吾所證之道,亦有殺戮。」
「哦?」羅睺緩緩站起來,身邊的樹木石頭承受不住巨大的威壓,全部成了粉末,「你總說上天有好生之德,怎得今日換了說法?」
「唯有死亡才能終結罪行。」造化玉碟化作蓮台位於鴻鈞身下,手柔軟的拂塵也變為長劍,鴻鈞眉目肅然,只待與羅睺開戰,替陳愫報了他們之間的仇怨。
「與你論道實在無趣,你我立場不同,辯不出勝負,不如省下口舌。」羅睺取出弒神槍,「倒是你護著的那個蠢東西很有意思,不如聊聊他?」
「呵。」鴻鈞冷笑,「陳愫如何,與爾何干?」
「我倒是挺喜歡他的。」羅睺驟然騰空而起,雙手持槍眨眼之間出現在鴻鈞身後,「我喜歡讓他死!」
鴻鈞似是早有所覺,在羅睺到來之時忽然消失,再次出現已是三里之外。
羅睺身上威壓再次上漲,他們與龍鳳戰場隔得很遠,也算不得多遠。那邊是混戰,這裡只有天地誕生之時便對立的兩個人。
宿命的對手。
羅睺大笑道,「你最好殺了我,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也不會放過陳愫!」
鴻鈞靜默不語,靈力凝聚護在周身,迎戰上前,黑白交戰起來。
……
穿著黑色道袍的男人外表看起來和陳愫般大,比另外兩個更活潑些。
他幫陳愫清理好了身上的雨水,好奇地問道,「為何不以法術隔開雨水?莫非這就是返璞歸真?」
陳愫被分了個蒲團,老實坐在上面,「因為我還沒有學避雨的法術。」
黑袍道人:「聽起來倒是新奇……」
這玩意還用學嗎?
陳愫問:「祖龍和元鳳為什麼打架啊?」
開始他們打架的時候,鴻鈞說是兩個人搶那個不存在的靈寶,又有羅睺背後挑唆,具體原因他什麼都沒說。
陳愫早就想問了,但是鴻鈞直讓他修煉,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現在正好沒什麼話聊,剛好可以緩解下尷尬。
「若說這個,汝絕對想不到原因。」黑袍人來了勁兒。
他面容稚嫩些,湊到陳愫跟前,兩個人看起來完全就是同齡人,另外兩個沉穩的道人看了他們眼,沒有出聲,而是默默起身到去了其他地方。
「不用顧及他們。」他道,「吾兄長性情古板,十分無趣,亦不願聽吾談及與修道無關之事。今日與汝相見,是吾之幸事。」
陳愫眨了眨眼睛。
黑袍人道,「祖龍元鳳最初積怨,只因祖孫後輩矛盾爭端。」他壓低了嗓音,「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