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小姐跟你開玩笑呢,丁嬤嬤的後半段話被吞在了喉嚨里。
因為,丁嬤嬤看到自家平時善良的小姐,居然就那麼應和了陸凌燕的問話,一臉「慈母笑」的回答陸凌燕道:「是的哦,發燙代表著你的香囊很可能有急事或者想出去玩了,你平時可要格外留心哦。」
陸凌燕聽了,捧起自己的香囊,越看越稀奇,越看越喜歡,竟是拿到嘴邊啪嗒的親了一口。
然後,她像是對著陸凌瑤,也是像對著香囊肯定的說道:「好的。只要她有事,我一定會趕緊告訴姐姐的。」
說完,陸凌燕也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噓的一聲,對陸凌瑤說道:「阿姐,我的香囊長腿的事情,你可不要告訴娘哦。這是我們倆之間的秘密,告訴娘就不好玩了,她一定會把我的香囊給扔掉的。」
剛好,陸凌瑤也不想和侯夫人何芳產生什麼牽扯,笑著點了點頭。
人予我以熱忱和信任,我報之以真心與赤誠。
陸凌瑤心想,這道平安符,就當是給這個單純的小妹妹真正的回禮吧。
……
陸凌瑤和陸凌燕這對初見的姐妹倆其樂融融的在溝通著感情。
在侯府的正廳里,侯夫人何芳也在與杜鵑以及兩個護衛說著話。
陸凌燕不在,侯夫人何芳的表情嚴肅了不少,板著的面孔,讓人望之生畏。
何芳首先說道:「這趟差事,辛苦你們了!」
兩個護衛並杜鵑立馬跪道:「不辛苦,這是小的/婢子應該做的。」
何芳又道:「在去之前,我有和你們說,讓你們務必要小心。咱們侯爺這個女兒,小時候就有點精明得不像孩子,侯爺正是看她失了娘親仿佛被鬼上身,總說府里有鬼這種話,才把她遠遠送走,指望著老家的青山綠水能夠讓她恢復一些正常。你們這趟出行,看著她恢復得怎麼樣?」
何芳這麼一說,兩個護衛和杜鵑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自從進了陸家村,就顯得模糊而又詭異的記憶,內心裡同時發怵。
尤其是杜鵑,她對陸凌瑤的本領有著更加深的懷疑與猜測。
反正那趟攀上醉酒的侯爺,說不得已經得罪了侯夫人。所以,杜鵑未多做猶豫就站了隊,她回復何芳道:「難怪婢子一踏進侯爺老家就覺得神清氣爽,那裡的山水是真的有靈氣呢,婢子覺著,咱們大小姐應該也已經調養得不錯,畢竟什麼厲鬼野鬼的,應該早就受不住這靈氣桃之夭夭了吧。」
杜鵑能夠被侯夫人何芳引為心腹,正是因為她的夠識時務,還有她的這張嘴,專會順著何芳撿好聽的說。
其他兩個護衛本就不是喜歡造謠生事之人,聽杜鵑這麼說,也都一個個順著杜鵑的話風,表示陸凌瑤沒有任何詭異之處,侯爺侯夫人多年之前的決定英明。
總之,何芳這番打探下來,並沒有聽到什麼特別的消息,讓她稍稍放下心來。
「你們也知道,詭異之說對女孩子的名聲不好,從這張門出去,都給我口風緊一點,統一就說是從寧城的無量道山接道的大小姐,知道嗎?」打探結束,何芳嚴肅的警告的三人。
等三人點頭著離去,何芳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
「不裝神弄鬼了就好……那就趁著菖蒲節弄個賞花宴,讓大家都知道她回來了吧!」
……
何芳不知道的是,她以為不「裝神弄鬼」的陸凌瑤,送走了陸凌燕和累了一天的丁嬤嬤,此刻,正在和自家「半神半鬼」的祖宗爺陸遠聊天呢。
陸凌瑤問陸遠:「遠師傅,你看完侯府了?有看到我娘的魂魄嗎?」
陸遠搖了搖頭:「我已經仔仔細細到處看過了,這侯府人的管制方面亂歸亂,但是竟難得的乾淨,一個怨鬼野鬼竟都沒有。」
這還挺難得的,畢竟,一般這樣的勛貴豪宅里,總是少不了各種勾心鬥角,同樣,也就少不了在這些鬥爭中冤死的怨鬼厲鬼。
「一個鬼都沒有?」陸凌瑤也有些難以置信。她這個繼母,光從面相看,也不是善男信女,而且管理內宅的能力一看就偏野生,竟能讓侯府這麼幹淨?
「你確定你小時候見到過你親生母親的魂魄?」陸遠又追問道。
陸凌瑤點點頭,「要不是因為這個,我也不會被送回老宅。」
陸遠皺了眉頭:「這就奇怪了。一般能夠滯留人間的魂魄,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機緣巧合,就是有什麼執念。無論是哪種情況,一旦留下來了,就基本不可能主動投胎轉世。……但我確實沒有感知到這個侯府里有任何魂魄的氣息。」
陸凌瑤猜測的說道:「也許,她在府里呆得不高興了,去其他地方看看去了?」
陸遠依然皺眉:「有點不對勁,就算她不在了,總歸能留下一些不一樣的痕跡……對,確實不對勁,這府里實在太乾淨了一點。」
聽陸遠這麼說,陸凌瑤也隱隱覺得是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