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兒查戶口呢?」
聞祈微微挑眉,聽著元寶撓門的動靜,轉身準備往外走,道:「走吧,打完了耳洞,可以出去了。」
「等等!」
聞祈剛走一步,被裴硯初拉住了手腕。
力度很重,寬大的手掌隔著薄薄的一層布料強勢地鎖著他的手腕,傳遞著燙灼的體溫。
裴硯初眸色很深,那些所有的不甘的、憤怒的、嫉妒的種種晦暗情緒翻滾洶湧,又被壓抑到了極點,很快隱去。
他注視著聞祈,啞著嗓子問:「真的……要去?」
聞祈點頭。
裴硯初的手指顫了顫,眸中的光亮變暗了下來,似萬物俱滅。
「不去見面,怎麼能把解除我的合約作為條件。」聞祈道,「我對男的不感興趣,那沈家小少爺還在讀大學,我對比我年紀小的小屁孩更不感興趣。」
裴硯初的眼眸又一點一點地亮起來,問:「意思是說,你不會真的答應聯姻?」
「見個面而已。沈家只是暫時看中了我而已,我不是他們的唯一選擇。」聞祈道,「我答應了見面,不代表聯姻就定下來了。」
他補道:「說不定見了我,宋家那邊就反悔了。」
裴硯初見他似有打算,稍微鬆了一口氣。
聞祈問:「現在可以鬆開我了吧?」
裴硯初的視線落下,趕緊鬆開了手,有點懊惱:「疼嗎?」
聞祈緩慢地揉著自己的手腕,沒回答,視線帶著探究,反問:「我去聯姻,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裴硯初強調:「是你把我帶回家的。」
聞祈點頭:「所以呢?」
「自從跟了你走,我手機里這兩天一直有不認識的人給我發消息,問我是不是因為沒錢,走投無路被人包養了。」
裴硯初有理有據:「你要是去聯姻了,那我在他們的眼裡不就成了小三了嗎?我還要不要名聲了?我還做不做人了?」
聞祈茫然問:「啊?」
裴硯初據理力爭:「你要是瀟瀟灑灑去聯姻了,我怎麼辦?我的名聲全被你敗壞完了,以後找不到老婆,是不是該找你算帳?」
聞祈覺得好笑:「你現在身無分文,還被當成替罪羊推出去給霈澤頂鍋,背了一堆還在走流程的經濟官司,等判決下來,說不定就是一堆債。就這樣,你還想著以後找老婆?」
裴硯初道:「那也不是你讓我做小三的理由!」
聞祈道:「不對,我什麼時候讓你當小三了?」
裴硯初不依不饒:「你和那個小屁孩見面,向外傳達的意思不就是讓我做小嗎?你考慮過元寶嗎?萬一那小屁孩不喜歡小狗怎麼辦?你把我和元寶放在什麼地方?——」
「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