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窄的腰線似柳枝柔韌舒展,冷白的背脊光潔如玉,漂亮的蝴蝶骨輕輕顫動,振翅欲飛。
聞祈把上衣脫了下來,剛轉過來,就看見裴硯初呆呆的,傻愣著杵在原地一樣望著他。
怎麼不走?
聞祈正準備出言趕人,面前的裴硯初一副喝醉了似的眩暈模樣,嗓音也打著飄:「粉、粉的……你怎麼是粉的?」
順著裴硯初直勾勾的視線,聞祈低頭看了下自己。
聞祈:……
他本不覺得有什麼,被裴硯初一強調,後知後覺有些微不自在的窘迫:「粉的怎麼了?什麼顏色不都很正常嗎?」
「正常、正常。」裴硯初顛三倒四地喃喃,「粉的好,粉的好看……」
聞祈面色古怪,道:「裴硯初,你……流鼻血了。」
裴硯初怔愣了下,伸手一摸,指腹沾著一點殷紅。
他捂著自己的鼻子,往後退兩步,語速飛快:「你先洗澡吧我先出去了!」
哐的一聲,浴室門再度重重關上,高大的背影狼狽逃躥,和小狗剛才逃離的速度相比有過之無不及。
聞祈的眼眸輕輕一彎,笑出了聲。
裴硯初心跳如鼓,渾身燥熱,站外面聽到浴室里水聲響起,更是口乾舌燥,罰站似又想起聞祈在裡面洗澡沒拿睡衣,回了主臥幫他拿換的衣物。
等再度回來,浴室的水聲正好停了,裡面傳來聞祈的聲音:「裴硯初?」
裴硯初主動道:「是要拿睡衣嗎?我幫你拿過來了。」
裡面輕嗯一聲:「謝謝。」
鎖舌咔嚓彈響,浴室的門開了一條窄窄的縫,氤氳的潮熱霧氣隨著香氣飄逸而出。
裴硯初轉頭看向別處,把疊好的衣物遞過去,對面接過的瞬間,感覺掌心好似被纖細的指尖勾了一下。
似一隻懶洋洋的高貴貓咪,鬧著玩,在他手裡輕撓了下。
又似只是一個意外,一片雀鳥羽毛偶然地擦過手心,不帶半分旖旎意味。
所以……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裴硯初脊背僵直,喉結緩慢地上下滾動。
浴室門再度關閉,不多時,聞祈從里走出。
聞祈視線掃過裴硯初紅得滴血的耳根,輕笑了聲,道:「去洗吧。」
裴硯初黑眸低垂,沒敢看他,低低地應了一聲,大步往裡走去。
浴室門在身後關上,裴硯初面對著滿室的柚子清香,渾身血液沸騰,小腹繃緊,平息下去的燥熱又有復燃之勢。
聞祈心情頗好,腳步輕快地回臥室,小狗噠噠噠地自覺跟了上來。
——剛洗過澡的小狗軟綿綿,香噴噴的,毛髮蓬鬆順滑,抱起來舒服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