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初愣了:「你不想知道嗎?」
聞祈道:「不是很想。」
「那不行,那都是我的高光時刻,你必須聽!」
裴硯初認真道:「你媽甩我一張支票,讓我認清自己的身份,離開你。我就推開了,說我愛你愛得死去活來,幾個臭錢休想打發我!」
聞祈滿臉寫著不信,輕嗤:「你的話要是有一句是真的,我跟你姓。」
「那也不用,咱不興冠夫姓這一套——」
裴硯初在聞祈的涼涼的視線下識趣收話,道:「真的,我就是誇張了那麼一丟丟——你媽給我的不是支票,是一張不記名的儲蓄卡,說裡面有兩百萬,讓我不要擋著你去聯姻。」
聞祈思忖著,輕聲道:「兩百萬……確實是我媽的風格。」
裴硯初黑眸閃閃地望著他,「快誇我」三個字快實質性地寫臉上了。
聞祈明知故問:「怎麼了?」
「那可是兩百萬。」裴硯初心痛,「我為你拒絕了兩百萬,你怎麼一點表情都沒有啊。」
聞祈沒接話,咬了口三明治,緩慢咀嚼咽下,又在裴硯初等得焦灼的目光中端起了熱牛奶,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
他道:「你現在告訴我媽你願意,那兩百萬還來得及。要我幫你帶話嗎?」
裴硯初樂道:「行,記得順便幫我要一份無償贈與協議。」
聞祈笑了笑,道:「還有問清楚稅錢誰出,對吧?」
「那可不。兩百萬的稅錢就是四十萬,我全部身家加起來都沒這個錢。」
裴硯初正插科打諢著,又注意到放在桌上的牛皮紙袋,問:「這是你的合同?我能看看嗎?」
聞祈沒什麼所謂地道:「看吧。」
裴硯初幾口將手裡的三明治給吃完,擦乾淨手,取出文件袋裡的紙質合同。
他沒再說話,一目十行,修長骨感的手指翻閱著白紙黑字的合同,唰唰聲響中,正經起來頗有種辦公桌前工作的總裁范兒。
只是眉宇越擰越緊。
聞祈問:「看出什麼了?」
「這份合作協議和讓你當槍手有什麼區別?乙方作為顯名著作權人,行使智慧財產權無需經過甲方同意,也就是說署名、改編、衍生,什麼都和你沒關係,保密條款的違約金也高得離譜。」
裴硯初神色冷厲,浸著寒意,本還想繼續往下說,抬眼看了眼對面,把到嘴邊的話都咽下。
明明做錯事的不是聞祈,聞祈低垂著眸,整個人透著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