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嗎?」
裴硯初悶聲問。
聞祈的視線輕飄飄地逡巡掃過,隨意道:「繼續。」
裴硯初的頸項又紅了幾分,悶不吭聲地執行著指令, 修長的手指輕動,再次解開一顆扣子。
晚秋時節,公寓還沒到集中供暖的時間, 空氣透著微微的寒意。
裴硯初垂著眼睫,不敢看人,只覺得渾身燥熱,用力捏緊手指,才能勉強克制住戰慄的身體。
審視的目光划過輕滾的喉結、赤紅一片的頸項,而後停留在那一道痕跡上。
一晚上過去,淡紅的痕跡轉深,呈現著殷紅而瑰麗的色彩。
聞祈撓了撓,懷裡小狗的下巴,淡聲夸:「乖狗狗。」
小狗的兩隻耳朵顫了顫,黑眼珠微眯,渾身的毛舒服得快炸開。
裴硯初的面色赤紅,倉促地偏過頭去,慶幸著純黑色的布料能夠掩飾住自己不堪的異狀。
——望著他,夸乖狗狗,分明就是故意在玩他。
裴硯初的呼吸亂了節奏,憋得快瘋了,站起身,低聲道:「我、我去趟衛生間。」
聞祈嗯一聲。
裴硯初高大的背影匆匆,透著狼狽。
聞祈一下一下摸著懷裡的小狗,潤紅的唇角輕輕掀起弧度。
裴硯初進衛生間洗了個冷水臉,等平復以後才走了出來,只有耳根依舊微紅。
聞祈正玩著手機,像在和什麼人發信息,見他出了衛生間,道:「水水剛給我說,你上午給他說的素材提供了靈感,他寫了後面幾集的劇本拿給導演,導演拍板絕對會爆火。」
許千鈞還問要不要把對話轉發給聞祈,聞祈想了想,拒絕了。
他媽和裴硯初對話這件事,本身就夠古怪了,說的內容估計也是裴硯初戲癮大發吹得天花亂墜,他還是別聽了。
「能幫上忙就好。」裴硯初不怎麼在意道,「可惜我現在和破產沒什麼區別,不然還能投一筆錢給他。」
聞祈想起來問:「你出院這麼久,你堂弟沒來問一句?」
裴硯初的語氣流露一絲輕蔑:「霈澤的股票連日暴跌,他接過了爛攤子,要收拾中止合作的項目,那些年底結算的帳目全提前找上門要求驗收結帳,忙著呢,沒空來搭理我。」
聞祈疑惑:「你都不在霈澤了,對這些事還這麼了解?」
裴硯初道:「牆倒眾人推,霈澤現在漏就跟篩子似的,什麼內部的事都捂不住,網上到處都是小道消息。」
「那你不打算做什麼嗎?」
「我?我被霈澤除了職權,那邊鬧成什麼樣,我也插不上手。」
裴硯初的唇角微勾:「況且,我不是假裝被你包養了嗎,那當然得在這兒本本分分地扮演金絲雀的角色了。」
他微微偏頭,狹長的桃花眼流露款款笑意,道:「對吧,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