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都覺得不可思議, 就裴硯初這條件,還用搞暗戀的?
後來才知道,霈澤早就積重難返, 勢必要推倒牌局重來,形勢未定,裴硯初不想把聞祈牽扯進來。
有個朋友忍不住感慨:「裴硯初他那幾個堂叔可真能折騰的,害得大少爺裝不管事的二世祖好幾年,才讓他們狗咬狗鬥起來。」
「對賭協議,業務合同都是給他們量身定做的坑,布局的時間雖然長,但是穩妥啊,你看到從頭到尾那些人都沒懷疑到大少爺頭上,大少爺這才追校花去了。」
「你們注意點別露餡兒,大少爺這會兒可是不認識我們的狀態。」
「人來了人來了!——」
望風的紅毛男一句話,沙發上的幾個人手忙腳亂地開始收拾牌局,將挪到一邊的果盤重歸中間。
有個襯衫男手裡抓著一副牌,目瞪口呆:「不是,我連著輸了三盤了,眼看著這把要贏了,你們就把我牌收了?」
「這不是怕我們在這兒打牌,連帶著讓聞校花對裴硯初印象也不好怎麼辦?要是出一點紕漏,當心大少爺沖我們急。」
這聞校花這麼金貴啊?
襯衫男心裡嘀咕著,隨口道:「難道我們不是該趁著大少爺虎落平陽,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嗎?」
其他人也思考:「是哦。」
站門口的紅髮男對外面熱情招手:「裴硯初,聞祈!這邊!——」
漸近的腳步聲響起,而後是珍珠滾落玉盤般清凌凌的聲音,歉意道:「抱歉,過來的路上有點堵,我們到晚了。」
一句話出來,襯衫男的耳邊過電般酥麻,人也坐直了。
而後是裴硯初吊兒郎當的聲音:「遠遠看到一撮紅,我還以為誰家火雞跑出來了。」
負責接人的紅髮男無語道:「裴硯初,你出次車禍,不僅腦子撞壞了,眼睛也不好使了是吧?」
又對聞祈笑道:「我們也沒等多久。廊子裡冷,走,進去說。」
這兒是個上了年頭的蘇式私宅,庭院覆著皚皚白雪,長廊四面通風,呼呼地灌。
包廂門口的門半開,而後走進來一道清瘦頎長的身影,他圍一條米白圍巾,咖色薄羊毛大衣款式經典。
來的好似玉砌冰雕的人兒,栗色髮絲柔軟,面頰雪白,眉眼昳麗如桃紅海棠,嬌艷爛漫,半隻白玉耳垂綴了一點珊瑚珠耳釘,盈盈閃光,亂人心魄。
偏生氣質清冷出塵,就像是凡世間突然降落的一位神靈,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聞祈走進一步,就見著裡面七八個人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特別是沙發上一個穿格子襯衫的男的,望過來,被嚇到般情不自禁地「我靠!」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