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白看拉蒙話那麼少。
也不像是愛八卦的,還以為只是提了一嘴。
結果沒想到賽維西斯知道很詳細,一點他正常被衣領擋住的脖子便道:「該不會是跟我們學壞的吧?」
沒名分就先搞上了。
安白白臉上臊得更紅了。
自己干是一回事,被別人知道還拿出來聊又是另一回事,聲音更小道:「那也不是吧……」
這要是在上輩子,打死安白白也想不到自己還能有和前輩探討感情生活的一天。
好在賽維西斯不是個窺探欲很強的人。
也沒多打聽安白白這個還沒名分的對象具體是他們研究所里的誰,只是轉手企圖給狐獴也遞出一塊小餅乾道。
「也沒什麼關係,注意衛生就行。然後最好戴套,你的基因病程度有點嚴重,你自己沒什麼反應,不一定對方也沒反應,有可能也會影響對方。」
兩位前輩看見那種印子,明顯就是默認他們已經做到了最後一步。
安白白也不可能主動跳出來解釋,還沒呢,只是摸了一下,連蹭蹭不進去都算不上,只能是悶頭點啊點應下。
至於什麼戴套不戴套的……
星獸倒是根本不怕基因病,但是會懷孕。
想到這,少年手上泄憤拔貓毛的頻率就拔高了一倍。
但凡不是萊特弄出來的這印子,他們哪會剛才上手就這麼快露餡!
而另一邊的小狐獴看見賽維西斯遞給他餅乾,明顯遲疑了下。
或許是剛剛看過海,聽了點人類不相干的閒話八卦,稍微放鬆下來了點,也或許是發現研究員堅持不懈伸著胳膊想要遞給它。
總之狐獴在望著那塊香氣四溢的小餅乾好半晌後,終於是慢慢伸出兩隻黑色的爪爪抱著曲奇接下,濕潤的鼻頭湊上去一抽一抽地嗅聞著。
很是新奇享受著糖油混合物的油脂和奶香。
其實之前它在沙漠飼養館裡的時候,也在飼養員的投餵窗口裡見過這個。
只是那會兒它沒有權利享用這種珍惜的食物。
狐獴女王會把這些分配給族群中的幼崽吃,它連聞香都只能站在同類的包圍圈外,隔得遠遠地看。
它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有足夠的資格獨享這塊餅乾。
下意識便抬起腦袋朝著人類的方向看,卻發現研究員和安撫師此刻竟是不約而同地面帶笑容注視著他。
安白白也沒讓萊特傳話。
只是自己露著兩顆小虎牙對他道:「吃吧,是我親手做的呢,看你嘗嘗覺得好不好吃。」
少年的笑容非常可愛又有親和力。
它有在群里看見大家的聊天,知道這位安撫師的氣味出現了變化,代表著生命也所剩無幾。
但他依舊沒有愁眉苦臉,自怨自艾。
反而總是笑著的。
無論是對它們星獸,還是對著研究所里其他的同事,永遠元氣滿滿。
甚至還談了場戀愛。
這是習慣了每天都徘徊在餓死邊緣的小狐獴,所完全不能想像的鬆弛和狀態。
它們儲藏不了脂肪,每天都必須找到足夠多的食物餵飽自己才能活下去。
從前沒被抓來研究所時是如此,這十年在飼養館狐獴女王的統治下,其實它們也還是過著和從前相似的生活。
有秩序地站崗、捕食、奶崽、打洞,以及小範圍的更換棲息地。
這個叫做賽維西斯的研究員大概也是看出它們熱衷模擬野外的生存方式,特地交代過飼養員,不用給他們把食水投放得太規整。
像培育昆蟲那一類的小東西,直接活著散放進去就行,讓它們自己打獵。
眼下突然來了塊無異於天上掉餡餅的小餅乾,狐獴新奇之餘自然抵擋不住誘惑。
先是在人類鼓勵的目光中咔呲一小口,嚼嚼嚼。
覺得好吃!
然後便是第二口、第三口,一刻不停很快將整塊曲奇吃了個乾淨。
最後連那點掉到自己腹部仿佛曬褪了色的棉花團般的軟毛上的餅乾屑,都一併低頭撿起來重新塞回嘴裡。
安白白很有耐心地等待這隻小傢伙享用完零食,才終於輕聲慢步走到它的躺椅旁,遞出自己懷裡的第二袋餅乾。
搬來了地球人經典送禮話術:「你要是覺得我做的好吃,就把這袋餅乾收下,如果覺得一般般,我就還是自己給餅乾帶回去。」
這連送帶壓力的陣仗,小狐獴哪裡見過。
哪怕是為了告訴少年他做的零食很好吃,也是必須得伸手接下的了。
只是小狐獴突然收到如此貴重的大禮,一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裡,臉上兩個黑眼圈裡滿是受寵若驚和無措。
最後捏著餅乾袋,左顧右盼朝著自己周圍看了好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