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從晚上到白天上午這段時間裡,有沒有人去過地下負一層。
但答案都是否定的。
幽閉室里萊特第一時間就處理了,床墊也找了個由頭直接銷毀了,他全都檢查過,深淵也說一直沒有其他人下去過。
按道理應該是沒有任何露餡的地方。
所以這會兒安白白完全猜不到傑西想要和自己說什麼,既不敢回答好,也不敢回答不好,只是問:「狼是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但傑西一耳朵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就是很開心的對吧?感覺它除了你,其他人全都不搭理。」
安白白心中更是沒底。
但這就是事實,研究所里但凡長了眼睛的都能看見,只能是先點頭應下。
結果傑西又問了個不相干的:「基因編輯大概是什麼情況,小白有概念嗎?」
如果是以前安白白肯定沒有。
但他這段時間在研究所里也不是全白待的,一五一十給前輩交代:「知道一點點,比如北極熊滅族,就是用基因技術從熊群的屍骸里提取DNA,然後和我們所現存的這隻北極熊的DNA連結,進行胚胎融合。」
這是還剩一隻,比較好的情況。
如果是這個族群一隻都不剩了,操作就複雜得多。
因為以人類現存的技術,是沒辦法做到直接無中生有的。
想要復生,只能是從提取的DNA里破解得到毛髮,牙齒,骨骼等基因,然後找到一個現存與被復生星獸相似度最高的族群,進行連結培育。
但這樣只能算是復生出了一個各方面表徵都非常接近的星獸,並不能算是最原本的本體,存在很多倫理問題。
包括前任總統熱衷的基因改造。
說白了也是基因編輯,一個不小心就會弄出違反綱常,且人類極有可能根本無法駕馭的怪物。
傑西:「所以總得來說,就是你明白這不是個容易的事對吧?」
安白白點頭啊點頭。
「那我儘量簡單給你講一下深淵的情況。」
說著,傑西便反手扯來一張白紙。
顯然是擔心安白白聽不明白,邊說邊給他畫思維導圖:「深淵是章魚,章魚的特性中本身就有非常逆天的基因編輯這一項,但我們人類對它們究竟能編輯到什麼程度,其實了解很少。」
目前有關章魚基因編輯可考證的點。
一個是章魚會根據海底極端的生存環境,編輯基因方便本身能更自如地繼續生存下去,有點像普通星獸的進化,所以這一點並沒有太特別。
但另一個就非常無解。
章魚屬無脊椎動物,人類卻曾在它們身上提取到過脊柱動物才有的基因。
——這樣直接把外來的基因,編輯到自己的遺傳基因里,絕對是在任何生物身上都從沒發現過的事。
「深淵作為上古深海大章魚,說它沒這個能力我是不信的。」
「但事實就是我對著深淵研究了這麼長時間,除了它的壽命,我真的再沒找到過任何基因編輯方面的痕跡,除了一個點。」
傑西在紙上另起畫了個圈,裡面寫上「疾病」兩個字。
十年了。
深淵完完全全沒有生過病,甚至連亞健康的狀態都沒有出現過。
「我考慮過十年這個跨度,對於它的壽命來說可能還是太短,不足以作為考量證據,但它是真的百毒不侵。」
「而且不是像狐獴那樣能提取出抗毒血清的不侵。是這些病毒在它身上根本找不到能夠進入的細胞受體,直接從源頭上編輯掉,避免了感染,我懷疑這就是它能一直健康存活至今的主要原因。」
一直以來。
傑西乃至整個研究所最在意的事情,就是深淵究竟想幹什麼。
上次安白白從深淵那裡追問到的答案。
在總統換任結束以後,他經過深淵的同意,如實轉告給了所里的大家。
——研究所里有人有問題,信任的人可能會在更加強大的敵人面前倒戈,沒有特定的人選,只是人性。
以前的安白白似懂非懂。
但經歷完前後這一整系列事情,顯然深淵完美預言了他們人類的情況。
傑西認為深淵在等待,深淵自己也說它在等待。
「但我以為它一直沒有過任何動作,直到我想到了你。」
傑西在整張紙的中間寫下了安白白的名字,抬頭看他:「原來它早就行動了,第一個動作就是讓你進我們研究所,至於第二個,你有想過你之前那隻貓去哪裡了嗎?」
頂著前輩如此專注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