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他身邊沒有這號人,聲音也陌生,沒有熟到可以這樣惡搞的地步。
那人沒等到祁清弦的回憶,又哀怨可憐地嘆了口氣。
祁清弦沒明白,但他感受到對方身上對他並沒有惡意,於是拍了拍他的手臂:「鬆開。」
手指拍上那手臂,立刻被上面的肌肉嚇了一跳。
這麼厲害!?
到底是誰啊?
他身邊真的沒有這樣強壯的猛人。
「你是誰?」祁清弦待他鬆開後,終於呼吸舒暢了,「你是怎麼進我家的?你到底想要什麼?」
他想,如果對方要錢的話,就先給他,然後再報警,這種人絕對不能放過。
但避免不了的是……可能要搬家了。
他捨不得,心裡又煩又苦又累。
是禍不單行;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漏船又遭打頭風。
但還是先保命吧。
「師文景,」那人又執著地重複,「我叫師文景,你給我取的名字,你忘了嗎?」
他忘了嗎?
師文景,他給這個入室小賊去的名字。
祁清弦腦子有點木訥,嗓音發緊:「師文景,那不是……我遊戲的……」
他只知道這個師文景,他在遊戲裡給角色的名字。
昨晚剛刪的號。
「鑄造師?」祁清弦問。
師文景很開心,直接爬上了床,跨到祁清弦身上,兩手撐在枕頭兩側,低頭凝視著祁清弦:「是!你還要我嗎?」
他們的鼻尖都要撞在一起了,祁清弦偏了偏頭,而師文景溫熱的呼吸依舊噴灑在他身上,頸側痒痒的。
祁清弦納悶了,遊戲的角色怎麼會出來呢?
他說:「開燈。」
房間裡的燈應聲而亮,大片的白落在師文景身上,師文景的陰影籠罩著祁清弦。
祁清弦推了推,讓師文景退到他視線里。
師文景的長相和遊戲裡的是很像,祁清弦的注意力都被這一神奇事件勾住,胳膊半撐起身子,抬手去碰了碰師文景的臉。
剛觸碰到,師文景就特別激動地把整顆腦袋拱過來蹭他,把他蹭得重新躺回到床上。
「哎!」祁清弦用力地推開他,但是無濟於事,只能不停躲開掃過來惹癢的頭髮,「你停下!……別!哎!!!你太重了!!壓到我……了……」
一直到祁清弦氣喘吁吁,兩頰紅潤,眼眶含淚,快要受不住時,師文景終於消停了。
「主人!」他眼睛亮亮的,小聲但激動熱烈地趴在枕邊,對著祁清弦的耳朵吐氣。
但是他體型強壯健碩,躺著也像一條山脈。
雖然說遊戲角色來到了現實中,怎麼想都十分荒謬,但只要不是威脅到他的財產和安危,那就可以放鬆了。
困意再度襲來,這段時間祁清弦都沒有睡好,他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頭一歪又睡死了過去。
第二天,祁清弦醒過來,又看到空蕩的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昨天晚上出現的那個熱情親密的強壯男子仿佛只是一場夢。
「呵……」現實里他還是孤孤單單一個人,祁清弦無力地笑了笑,起床開門。
緬因沒有像像往常一樣蹲守在門口,客廳里也沒有它的蹤影。
祁清弦口渴了,廚房裡還有昨晚燒的水,他剛下樓,就聽見了廚房裡傳來開火的動靜。
廚房的門是玻璃推門,他看到那個魁梧高大的背影在裡面忙碌,怔愣在原地。
光膀子露出肌肉,直接就套上了圍裙,再看他的髮型,他的衣褲,還真的是師文景。
「主人,我在做早飯。」師文景轉身向他討好,緬因突然跳到他的肩膀上蹲下,冷酷的臉同樣對著發蒙的祁清弦。
緬因的尾巴悠悠晃蕩,祁清弦回過神來:「咳……不要叫我主人。」
對,他昨晚再次睡過去之前就是想說這個。
師文景問:「那叫什麼?」
「祁清弦。」他說。
師文景記下了這個名字,乖順應下:「好的,主人。」
祁清弦:「……?」
怎麼。
教不會的呀?
餐廳。
豆漿、雞蛋玉米餅、蝦餅、蒸米糕、蒸面糕,熱乎的早飯上桌。
這些都是師文景做的早飯,用的材料都是媽媽留下的,祁清弦也不全知道家裡還有這些餘糧。
「你飯量大,要去再買一袋米回來,」祁清弦看著摞成山的雞蛋玉米面餅,「一會兒去超市……順便買點生活用品,還有你的衣服。」
祁清弦想到哪說到哪,又看向師文景的頭髮,那是他給師文景選的髮型,還有麻花辮和小銀飾,好看是好看,現實打理麻煩,出門的話也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