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喜歡總是遮掩不了的,李笑笑被江照月一把攬入懷裡,病白的小臉上帶了些許紅霞,想伸手也抱住江照月,可覺出與江照月阻隔著一個圓滾滾的肚子,她還是收回了手,輕輕在江照月肚皮上撫了撫:「江娘娘小心一些呀。」
女兒家身上軟的好像沒有一根硬骨,卻瘦削至極,江照月痴了下,心中竟有些矛盾起來。
直至腹上落下一隻如枯槁般的小手,江照月方才回過神來,將李笑笑的手緩緩牽過來,方才覺出小公主身上有多涼。
「你可是冷了?」江照月問道。
「笑笑不冷的,是從小體寒,江娘娘不用擔心。」李笑笑乖巧的搖了搖頭,一副溫軟的模樣勝似在沈家。
「...」
沈萬嵐是拼死生下來李笑笑的,母體孱弱,孩子必然不會強壯,江照月明白這個理,垂目打量著李笑笑病白的臉頰,正想捏捏,便覺出一股撲鼻的異樣香氣來。
與連亭身上的無差。
「你是不是含著糖呢?」江照月微微蹙了下眉,將小公主依在自己懷裡的小臉抬起來,輕輕捏了捏。
「嗚...」雙腮因著江照月的擠壓,李笑笑不得不微微張開了唇,兩顆珍珠貝一樣的虎牙格外顯眼些。
江照月垂目看著小姑娘嘴裡兩顆被含的晶亮的飴糖,伸著指摸了摸小公主的虎牙尖:「原本還打算給笑笑做一些飴糖,可是見笑笑這麼愛吃糖,往後還是不給笑笑了。」
阿芙蓉做的糖,雖不會叫人輕易覺察出來,但也背不住小公主這樣嗜甜如命,她不想傷了李笑笑,可也要為腹中的孩子打算。
江照月開始就是要做絕的,她不得不認在見到了李笑笑之後,這毒辣的心思開始有些後悔,她不該叫連亭給她送那一盒糖。
然而事已至此,她只能繼續錯下去。
李笑笑只能慢慢的染上阿芙蓉,萬不能一下
子身上就生了那奇怪的異香,司禮監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鼻子可是靈得很的。
「啊...」李笑笑牙尖觸上江照月柔軟的指腹,被婦人捻著牙尖摸了良久,下意識的想闔上嘴,將江照月的指腹狠狠的鑽咬出血。
可出於什麼目的沒有壓下牙齒來,由婦人摸著那兩顆頑劣的犬牙,艱難的從喉腔低低嗚咽了聲。
像極了被馴化了的犬類動物。
「糖吃多了是要壞牙的,除非笑笑答應江娘娘,一天只吃一顆,江娘娘就還給笑笑糖吃。」瞧著小公主蹙起眉頭的委屈模樣,江照月收回了手,推了推小公主粉粉的下巴。
「笑笑答應江娘娘...」李笑笑闔上唇,將嘴裡的兩顆糖在牙齒縫隙里狠狠地咬碎,咽了下去:「江娘娘給笑笑糖吃,笑笑聽江娘娘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