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想保住她的後位。
「廠公玩笑了..寶兒年紀尚小,胡鬧了些,本宮定當嚴加管教。」楚皇后連忙用帕子去擦拭李寶兒臉上的淚痕,生怕她再哭鬧。
「娘娘明白個中利害便好,勞您好好管教四公主,不要再給遺宮添堵了。」陳菩微微點頭,側目卻見小桌上擺放著的藥膏。
似是太醫院那幫子人為了討好鳳臨宮,給李寶兒送來的傷藥,瞧著那藥瓶子上奢靡花樣,陳菩眯了眯眸,剛欲執起,楚皇后便道:「是太醫院送來的祛疤膠,廠公若是需要,鳳臨宮還有許多。」
「不必,咱家只需這一瓶。」陳菩默了下,將那瓶藥膏握進手里,而後起身,撣了撣衣擺上的塵灰。
能往鳳臨宮的東西,定然是管用的,可小公主那樣較弱的身子骨,他可不敢給她亂用鳳臨宮的東西,這一瓶足夠了,貪多反誤她才不妙。
「廠公,那晚嵐美人,是您安排的...」瞧著陳菩從座位上起身,楚皇后卻忽然追了過去,定定在陳菩身後追問道。
禁庭前段日子新進了個叫晚嵐的美人,長相頗肖先皇后,承恩半月有餘,獻帝不但獨自辟了一座宮殿給晚嵐,吃喝穿戴全都由自己手下的人安排,還特許她不用和楚希然請安。
楚希然穩坐皇后之位十幾年,先幾年還試圖撐起一國之母的賢德與威名。
可隨著宮中的女人越來越多,她看著她們或多或少的肖似沈萬嵐,楚希然便再也藏不住皮囊下那顆蛇蠍之心。
紅顏如浮萍野草一樣,似海的深宮裡送走了一個又一個,可沒有哪一個,如晚嵐一樣。
得到獻帝如此寵愛過。
這是十幾年來,楚希然心中第一次這樣慌亂。
那個狐狸精的女兒同樣是個小狐狸,入了宮以後陳菩都要束手束腳,而今一個小狐狸還不夠,還來了一個叫晚嵐的..
這變化來的太過,就連她夢裡那個永遠都是起伏著雙手要索她命的瘋婦都變了嘴臉,沒有了往常對她恨之入骨的怨念,反而是滿眼譏笑。
作惡之人,最終還是怕一個輪迴報應的。
「娘娘總是想的這樣多,禁庭花園裡繁花似錦,一個勝似一個,都是那一個芯子。真的都凋在您裙下,而今還怕一個假的麼?」陳菩笑不及眼底,似乎掩含著幾分嘲諷。
「可萬歲爺在她那兒已經半月有餘了。」可楚皇后並沒覺出,只是一味緊張著自己原有的寵愛被那個晚嵐分走了許多。
「咱家明白娘娘的意思了,今兒個晚上,萬歲爺一定召您。」廊窗下花架上擺著一盆血色一樣的月季花,陳菩規避了花莖上的硬刺,將花折取採擷下,送到楚皇后跟前:「娘娘寬心,禁庭里唯您,配得起一人之下的皇后之位啊。」
血色的紅,是楚希然最喜歡的顏色,那是唯有正室嫡宮配得起的顏色。她在家中本庶出,入了宮的那幾年,因著一個庶出的頭銜遭了不少冷眼。
可陳菩到底也曾是人見人愛的小掌印,哄人高興自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