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菩無奈的輕笑了聲,退後一步,讓她被壓到牆上的身子下來,順著旁人瞧不見的方向,輕輕吻了吻小公主白皙的臉頰。
「你...」沒了陳菩在身後抵著,李笑笑立刻站直了身子,懊惱的將脖頸上的菩提串從頸間的狐皮大衣帶子裡抽出,摘下來,用力砸到了陳菩身上,而後理了理被弄得泛起褶皺的百褶裙:「你這個東西一定是粘過人血的,隔著衣服我幫你帶著就算了,我不要它碰我那兒,你下次換個乾淨的來。」
「噢。」陳菩接住小公主丟來的那串白與菩提,捻在指尖摸索了下,也不理會李笑笑還生著氣,探手便拽過她的手,直往了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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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新歲,滿宮覆雪,卻到處張燈結彩,朱紅與潔白,猶如一條小溪流,蔓延了綿長宮道。
遺宮這處早沒了小公主居住,原本是不受人重視的,內務府的人連著剪窗花的紅紙都不屑於送。
幸而高成富知道了這件事,立馬著人,什麼都挑了最好的送過來,這才沒有錯漏了遺宮的除夕新歲,讓這裡與其他宮裡一樣,是喜慶的紅。
肅月在宮中許多年,八輩子沒見過高成富這幅諂媚的模樣,不過心裡也大概知道原因是什麼,因此便待小公主收下了這些,安心等著李笑笑回遺宮,這冷冷清清的宮中有了小公主,過年的時候也好更熱鬧些。
她期待著小公主回來,一早就在廊下搭了小桌剪窗花,遠遠從遺宮門外瞧見小公主走在那個衣衫簡薄,胸前團蟒不動自威的男人身邊,正想迎上去,卻又遲疑下來,放下手中剪刀,手臂穩穩的往小桌子上一支,托腮看著這兩個人,旁若無人的拉拉扯扯從自己身邊走過。
李笑笑是被陳菩強拽著回遺宮的,她說了今天要和沈旻曜在一塊,雖然裡頭含了些故意氣陳菩,讓陳菩吃癟的成分,卻也是如實這麼計劃的。
她自小在定國公府長大,與沈旻曜當算的上時青梅竹馬,故而沈旻曜在她心裡的位置,不比李顯這個遠在順天的親哥哥輕多少。
加之她和親韃靼之事,已經對沈旻曜已經沈家造成了太大的剝削與損傷,沈旻曜如今歸順天,她不聞不問的不去見,又怎麼說得過去?
她知道陳菩似乎
厭極了沈旻曜這三個字,但有些事她還是要說。
正寢的暖閣里燒了地龍,似乎是早早為她準備好的,所以李笑笑剛一被拽進寢殿,便被撲面而來的暖意襲了滿面,大抵是某人有心準備,但李笑笑還是極為不知恩圖報的,甩了甩陳菩的手,而後重重的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大口。
陳菩覺出痛意,沒急著鬆開,甩臂將小公主扔進了床榻里,方才垂目去看虎口處那一排整齊,卻唯兩邊一端一個更深邃,透著與血肉在只透著一層薄薄皮肉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