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是遠在福建蓄勢待發的一場大戰,年前,胡宗憲提過,想要以計謀兵不血刃。
用的還是老一套:從廣東尋一個林鳳的老鄉,打入敵人內部,摸清楚情況,再制定策略。
徐海也好,林鳳也把,當海盜似乎都不需要腦子,輕而易舉就能被人挑起內部矛盾。
有人認為,他們應該繼續在福建廣東一帶活動,燒殺搶掠,跟朝廷作對。
有人認為,跟朝廷作對難度太高,他們應該往大海的另一邊謀求發展,攻占海島,自立為王。
於是兩撥人在未來規劃方面產生了嚴重分歧,也給了胡宗憲離間他們的機會。
朱翊鈞看著密奏,心裡想,不用胡宗憲費盡心機討好權臣,獻媚君主,全副心思都用在軍務上,辦事效率就是高。
議政結束,大臣們各自退下,朱翊鈞望向窗外,太陽都快下山了。
他突然想起來,潞王還在廂房抄書,便打算起身去看看。
潞王難過極了,正坐在書案前抹眼淚。朱翊鈞問他抄了幾遍,他不吭聲,朱翊鈞便自己看。
雖說是抄書,其實只是《論語·八佾篇》中的一句話:
子曰:「唯仁者能好人,能惡人。」
對他而言,一百遍也就是一晚上的事。然而,整整一個時辰,潞王寫了不足十遍,字跡潦草難辨。
他抬起頭,委屈的看向朱翊鈞:「我……我可以回去了嗎?」
朱翊鈞把他寫的垃圾仍到書案上:「回哪去?」
「慈寧宮。」
「做夢!」朱翊鈞擰小雞似的,一把將他擰起來,「跟我回乾清宮。」
潞王崩潰大哭:「我要找母后,母后,救我!」
「今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晚膳已經備好了,王安問朱翊鈞要不要傳膳。
這一天情緒波動太大,聽到「傳膳」二字,潞王就餓得受不了了,咽了好幾下口水。
「候著。」朱翊鈞拎著潞王徑直去了雍肅殿:「抄書二十遍,直到我滿意了,咱們再去用膳。」
「……」
還未動筆,潞王捂著肚子趴在書案上:「疼~好疼啊~」
朱翊鈞漫不經心看他一眼:「宣太醫來看,若無大礙,再加五十遍。」
潞王嚇得一個激靈,立馬坐正:「我……我只是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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