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安和趙環宇這兩兄弟仍在奮筆疾書。
李昭瞥了一眼,卷子非常不整潔,塗改很多,字寫得也不太好。
此時,金翎已放下了筆。
洛文淵下意識問道:「你也要認罪?」
金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將目光挪向李昭,語氣溫和下來:「殿下,在下已答完題了。」
李昭親自將卷子接了過來,答題的內容與陳子軒的那張相差無幾,但在用詞上要更加精確,答得更妙了。
洛文淵正要開口誇讚,就聽到陳子軒說:「這位金公子就是我請的替考。」
「你血口噴人。」金翎微眯雙眸,目光中透著冷意,「分明是我的卷子被人調換了。你先是抄了我卷子裡的內容,然後將你的新卷子放回考生考卷中,至於我的,你讓人模仿我的筆記,隨便答題。」
陳子軒露出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擺了擺手道:「你別狡辯了,我送你的金子還在你居住的順化坊的宅子裡,殿下,洛寺卿,你們不妨去搜,定能抓個人贓俱獲。」
洛文淵捋了捋鬍鬚,他思忖著當時是長公主提出去看金翎的卷子,這金翎怕
是長公主的人,他細細打量著李昭的表情,只見她面色平靜,他權衡了許久,試探地說道:「陳世子連具體的地點都能說出來,此事恐怕有七分真,殿下,不如即刻派人去查探順化坊?」
李昭隔著牢房的欄杆,一字一句地問道:「敢問陳世子,用了多少金收買這位公子?」
陳子軒斬釘截鐵地說:「三十金。」
李昭上前一步,打量著陳子軒那副鼻孔朝天的面孔,一看就是不知柴米油鹽的富家公子,她緩緩說道:「大梁的一品官員,一年的俸祿合計150兩銀子左右,光靠俸祿,三十金需要2年能辦到。」
陳子軒眼神飄忽,小聲說:「也才兩年,穩賺不賠的買賣,而且我家也不缺這點錢,他就是個窮秀才,這點錢足以買通他了。」
他去一次酒樓就要花掉幾金。
「的確,忠國公府中確實不缺這點錢。」李昭冷笑了一聲,目光漸凝。
金翎站了起來,身子挺拔如松,擲地有聲道:「草民雖出身貧寒,家中無人,一年花費不足五兩銀子,但靠著祖業寒窗苦讀二十餘載,絕不會為了三十金放棄給人替考。正如這位所言,只要入仕,遲早能賺回三十金,在下又何必買櫝還珠呢?」
「任你話說得再漂亮也是狡辯。」陳子軒雙手抓住欄杆,探出頭來,朝著金翎說話聲傳來的方向看去,他眼珠一轉,朗聲道,「殿下,大理寺卿,只需去他的住處一查,便知我說的是真是假。」
洛文淵抬手擦了擦額間的汗,眼神慌亂,當日知道長公主提過金翎的就那麼幾個人,消息沒傳出去,金翎又被抓了進來,除了他們誰會知道金翎是長公主的人?
忠國公算是踢到鋼板了。
但他又不願意得罪忠國公,正是進退兩難之際,李昭卻鬆口了。
李昭微微一笑:「事實勝於雄辯,那便著人去查,大理寺、刑部、禁軍都出一部分人,但願忠國公世子不要多個污衊罪。」
陳子軒對上李昭含著笑意的目光,心莫名一慌,但他轉念一想,從小到大,都是爹娘幫他擦屁股,這次也不會有事的,他可見不得這個賤民踩著他上位。
禁軍領著刑部侍郎、大理寺少卿一同去了順化坊,李昭則坐在大理寺獄中,就守在陳子軒的牢房外,盯著陳子軒看。
實際上,她已經走神了。
【已啟用今日盲盒】
【事件「林修竹能趕在禁軍前抵達金翎住所,並取走三十金」完成概率為:90%】
概率很高。
李昭回過神來,神情更加愜意了,後背靠在椅子上,足尖點地,看向陳子軒的眼神漫不經心的意味。
陳子軒看見李昭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底更慌了,他低下頭,重新拿起被掰成兩瓣的綠豆糕,他背對著李昭,繼續掰,似是想從中找出什麼錦囊妙計來。
漸漸的,他被盯著渾身不適,後背滲出冷汗來,手指上沾滿了綠豆糕的碎屑。
洛文淵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陳子軒油膩膩的手,小聲提議:「殿下,這也到了用膳的時間了,不如出去吧,這些都是書生,也逃不掉的。」
李昭搖了搖頭,只是盯著陳子軒,眼見他頭頂的好感度一路下墜,現在已經是0了。
與之相反的是金翎,好感度已經升到了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