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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進圍獵場的時間比別人晚,要想後來居上,求穩是沒用的,他只會又爭又搶,帶回來的獵物大多體型大,也比較危險。

他坐在龍椅上,李昭就坐在他身邊的位置上,但依然很遠,他伸手都不能將她的手牢牢牽住,為什麼他們不能坐在同一張椅子上呢?

他沿著李昭的目光遙遙望去,獵場的出口不斷有人拎著獵物出來。

她在等誰?

要是那些人都去死就好了,最好掉進了陷阱里,被毒蛇咬死,再被野獸分食。

令人遺憾的是,沈淮和季北幾乎差不多時間出來,獵物的積分恰好和天子持平,他們下馬時,玄色靴子重重地踩在地上,捲起一抹黃沙。

其他人都以為他們是為了天子的臉面,才控分的,但李昭知道,其實不是的。

因為沈淮的好感度上下不定,所以對他的監控也是斷斷續續的。

沈淮看到的每一個獵物,季北都要搶,甚至屢次將箭對準了沈淮。

沈淮早有戒備,朝著人多的地方去,很快就有人上趕著巴結季北,他才將人甩掉的。

「鳳冠只有一件,這可如何是好?」李長風微抿嘴唇,烏黑的眸子裡透著明顯的不甘心,「總不能一分為三吧?」

季北一身玄色勁裝,長身直立地站在那,雙手負在身後,盯著鳳冠,目光漸沉:「自然不能。」

沈淮卻不似他們那樣對這頂鳳冠如此在意,他回程時,聽到有人討論公主和天子掉進了陷阱,是沈二公子將人救上來的。

長公主依然不信任他,所以越過他找了沈無憂。

一頂鳳冠,並不能解決橫亘在他們之間的問題。

「君子不奪人所好,微臣想討點別的賞賜。」沈淮躬身道。

李長風彎起眉,看向沈淮的眼神都和善多了:「太傅請講。」

「微臣的弓箭方才斷了,想討要一把新的。」沈淮說。

李長風一口答應了,他又看向季北。

但是季北沒有相讓的意思,他勾起唇,眼眸里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不如再比一場,由公主去獵場給獵物做標記,誰先抓到做完標記的獵物,誰就贏得頭彩。」

「好啊……」李長風自然是不服輸的。

氣氛頓時有些氣拔弩張起來。

太后立即出聲阻止:「陛下,如此不太妥當,太陽快要下山了。夜間的獵場危險,更何況獵場裡的陷阱還沒排查完畢。」

如果李長風輸給了季北,天子威嚴何在?

李昭也點了點頭。

太后繼續說道:「陛下想要這樣的物件,叫工匠再打造便是。」

聽到這,李昭立即起身,站到了李長風身後,輕輕按住了他的肩膀,輕聲道:「別去。」

「阿姐……」李長風回頭看她,眼尾泛起一抹緋紅,「你也不站在我這邊嗎?」

「沒有的事,現在獵場裡太危險了,聽話。」李昭捏了捏他的肩膀,溫聲說道。

李長風最終還是鬆口了,甚至賞賜的時候還問了一句:「季司空怎麼突然對女兒家的東西起了興致?莫不是有了心上人?不如由朕賜婚?」

「無論臣想要誰,陛下都會答應嗎?」季北的目光時不時飄向李昭。

李昭也毫不避諱地對上他的眼睛,她敢拒婚一次,就敢拒婚第二次。

李長風想了想,說:「自然也要兩情相悅,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陛下說得有道理。臣雖無心上人,卻也會將鳳冠妥善保存。」季北收回了目光,不咸不淡地說了句。

李長風更不高興了,滿腦子都是怎麼把鳳冠奪回來,李昭低聲提醒他:「南疆使臣在,注意分寸。」

他只好壓下怒意,忍痛將鳳冠給了季北,揭過此事。

這天晚上,李長風存了滿肚子的火,他偷偷換上了侍衛的衣服,溜出自己的皇帳,朝著李昭的帳中探去。

他來的時候,李昭的帳子裡沒人,他就藏在被窩裡,默不作聲地等著李昭回來。

而此時,李昭正和沈無憂一起,待在沈淮的帳內。

今日遇險,李昭第一個排除的兇手就是沈淮,而且沈淮當時和季北待了很久,李昭就借著今日狩獵的積分差異,旁敲側擊地問了幾句。但沈淮怎麼都不說他和季北說了什麼。

「兄長,你要是棄明投暗,我是不會幫你的。」沈無憂立即向李昭表忠心,雙手合十,肆無忌憚地撲進她的懷裡。

沈淮臉色鐵青:「成何體統,起來!」

「兄長你這麼激動幹什麼?蔡老先生說了,我可以和公主多接觸接觸,兄長還是和公主保持距離比較好。」沈無憂在李昭看不見的地方朝著沈淮吐了吐舌頭。

沈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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