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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攸烨并不作她想,只言行中分外小心翼翼,不敢轻视,生怕触到了人家的伤心事。看在颜舅爷眼里又是一番算计。

一行人下了山,便乘马车,到了尚未完全竣工的贵妃园林外。光看那奢华的门庭,就可预见里面是如何的穷奢极欲。

不过,这些都引不起李攸烨的兴趣,唯一让她多看两眼的,是院里那座仿照颜玄宫设计的宫殿。颜妃香消玉殒后,颜玄宫便空置下来,一直未再有人入住,没想到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木,都仿造地如此逼真,只比原型小了些,着实让人生疑。

颜舅爷见她似是疑惑,就解释道:ldquo皇上仁孝,常常思念母妃,幼时未能承欢膝下,得知臣要为娘娘建园,便叮嘱臣务必建造一座颜玄宫,样式什么都是按照比例放缩的,里面的陈设也是娘娘生前惯用的!rdquo

李攸烨闻言,感觉这就是一个荒唐可笑的故事:一个疼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却对别人的孩子痛下杀手,自己的孩子长大了感念她的恩德,反倒要为她建园祈福。看看这满园的浮华,民脂民膏都被做了母子情深的附属物,再看这一众嘴脸,个个油光满面却在哪里故作惺惺之态,李攸烨真的愤怒了。

ldquo我看那宫殿上少两副对联啊!rdquo

ldquo是是是,江少爷果然眼力非凡,皇上已经写了一副,还未表上,另一副嘱咐臣邀名士写上!rdquo颜舅爷笑着,突然眼睛一亮:ldquo不如就又江公子题上吧!rdquo

ldquo拿笔!rdquo

笔墨纸砚伺候。

ldquo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rdquo

ldquo好!江公子题得好!rdquo

ldquo这书法真是俊雅飘逸,秀美绝伦哪!rdquo

ldquo江公子大才,老夫佩服,佩服!rdquo

马匹声声声震耳。李攸烨看着自己那两把抓的字,第一次觉得飘飘然。

ldquo为什么偏偏是这两句?rdquo颜睦脸色阴晴不定,试探着问。

哟,颜舅爷也知道自己妹子配不上这两句?

李攸烨扇子一敞,把纸上的墨迹扇干:ldquo在下也想啊,其实颜妃娘娘当得上更高明的题词,可是万事不讲究个返璞归真么,你看这两句,言简意赅,就是贩夫走卒他也懂得其中道理,明白其中意思,颜舅爷难道不想把娘娘的lsquo贤淑良德rsquo传与世人皆知吗?这两句最适合不过了!rdquo

ldquo是啊,是啊!rdquo不明就里的官员纷纷跟着起哄。颜睦脸色已经铁青。

ldquo在下今日有些乏了,改日再来登门拜访,告辞了!rdquo

李攸烨哈哈笑着,扬扇而去。

路上,杜庞忍不住道:ldquo爷,您留下墨宝,不怕他们认出字迹,发现您的身份吗?rdquo

ldquo我想皇奶奶了,想回去!rdquo李攸烨挑开车帘,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流,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城市,纵然是在母亲的家乡,仍然没有找到心里的那种归属感。

ldquo可是太皇太后现在不让您回去啊!rdquo杜庞小声说道。

李攸烨鼻子一酸,这倒是真的,她现在有家也不能回。

ldquo您,您瞪我也没用啊,不是我不让您回去的!rdquo

ldquo车夫,去群芳阁!rdquo李攸烨突然掀开车帘,吩咐那临时的车夫。

ldquo啊?rdquo杜庞木了半响,反应过来时,挥手抗议:ldquo公子啊,那种地方您不能去,要是让太helliphellip老太太知道了,我就死定了!rdquo

ldquo只要你打小报告的时候,不写上这茬不就成了!rdquo李攸烨抱着胳膊,蔑视地看了他一眼。

ldquo咳,嘿,爷怎么这么多心呢!rdquo杜庞似被咬到尾巴,连连撇清。

ldquo我多心?我告诉你杜庞!rdquo李攸烨指着杜庞的鼻子,竖起眉毛,恐吓道:ldquo你要搞清楚,谁才是你的顶头上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你给皇奶奶写报告,专门趁大家都睡觉的时候写,还把信放在口袋里藏着,趁我不注意就送出去,哼,你知道瞒我的下场是什么!rdquo

杜庞震惊:ldquo您怎么知道的?rdquo

ldquo你甭管我怎么知道的,把你兜里的那封信给我看!快点!rdquo

ldquo哎,这,小的也是奉命行事!rdquo

ldquo拿来,罗嗦什么!rdquo李攸烨一把抓过信,扯开封,抖开信,扫了一遍:ldquo给我个笔!rdquo

杜庞乖乖地交出随身携带的笔,还有瓶装的墨,李攸烨把信纸铺在座位上,拿笔蘸蘸墨,一列一列地斟酌,划掉不顺眼的,勾上重点看的,最后在非常显眼的位置龙飞凤舞地写了几笔。

又问杜庞:ldquo有水么?rdquo

ldquo有!rdquo杜庞又把水囊上缴。

李攸烨把笔还给杜庞,取开水囊盖子,倒了一丁点在手上,轻轻甩了甩,然后趁着指尖上还有水滴,赶紧把爪子伸到纸面上空,只见,几滴晶莹的泉水滴答滴答落在信上,瞬间打湿了字迹。

哎,字字都是泪,滴滴都是血啊!李攸烨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擦干了手,把褶皱的信重新封装,递给杜庞:ldquo好了,以后的报告,都要先交给我过目,否则,没你好果子吃!rdquo

杜庞只剩下噤若寒蝉的命。

ldquo其实,我去那什么阁也不是去玩的,我看那个拨云姑娘似乎有话要跟我讲!rdquo李攸烨托着腮,神神叨叨地说。想起游园的时候,那女子几次三番欲言又止,但都被随后而来的颜舅爷打断,她就觉得事有蹊跷。

ldquo爷,您要是这样说,那天下那么多女子都想跟您说话,您也要挨个去听她们说话吗?rdquo杜庞显然不信她。

ldquo咦?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她们想跟我说话,我可以听她们说啊!rdquo李攸烨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来者不拒么!

ldquo呃helliphelliprdquo杜庞不解释了,爷还没长大,不能灌输太多复杂的东西。

ldquo咱没有多少银子了!rdquo还是说点实际的要紧。见李攸烨没反应,他又补充一句:ldquo爷,去那种地方得花很多银子,咱没有钱,会被人笑话的!rdquo

ldquo别嚷嚷了,那里进门不要钱的!rdquo

ldquo哦,也对,不过,进去了以后怎么办?那拨云姑娘可是花魁哎,见一面都要千金!rdquo

ldquo公子我自有办法!rdquo

第105章 鬼迷心窍

二人细问了车夫,侧面打听到关于群芳阁的事情,那车夫常年走生意,经常接送一些喝花酒的公子,长期的耳濡目染之下,对花街柳巷的轶事也知道不少,听他们不像本地口音,就好心告诉他们现在不是营业时间,劝他们晚上再来。杜庞也有这个意思,毕竟此番来得太过匆忙,连最基本的钱财也未备妥,想着客栈中还有些银票,虽然不多,但拿出来还能暂时转圜,总比这样两手空空的好。只是李攸烨执意要先去看看,他也阻拦不住,只能顺着她的意,要车夫直接驶往目的地。

马车在群芳阁门前停下,杜庞付了车钱,打发走了车夫,李攸烨下了车,往对面的那座二层楼栋望了一眼,只见绿瓦红墙,平檐高阁,外形大体与普通酒楼没什么区别,然而那雕饰讲究的花栏绣柱,摆放得体的妖娆花卉,使得楼宇平添许多雅致。烙着ldquo群芳阁rdquo三个大字的巨大牌匾就悬在二楼之上,老远就能使人瞧见,上面裹了一团鲜艳的大红锦缎,张扬热烈让人浮想联翩。而相较之下,旁边紧挨的几座小楼,无论是从整体气势,还是从细处雕工上看,竟然逊色许多,可见,这群芳阁ldquo花中魁首rdquo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

街道上很冷清,应了车夫的话,此时的群芳阁大门虽然敞着,但里面冷落至极,只能见着三三两两的小厮,在里面忙着擦桌椅,摆弄物什,忙得不可开交,见李攸烨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进来,也没空搭理,少顷,一个领头的走过来,打量了他们两眼,表面上和气,实际上不耐烦地把他们请了出去,索性直接关上了门。

李攸烨扫兴地往外走,倒也不计较他们的无礼,只想着怎样才能和拨云见上一面,正怔忪着,一波又酥又软的娇笑声从顶上传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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