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羅倫被迫屈辱地承受了這個吻,重獲自由後,毫不猶豫地往他臉上抽了一巴掌。
Alpha的力氣很大,菲舍爾被打得偏過臉去,卻還是不依不饒:「自首?」
「我做得有什麼問題?」
「我這是在自救,赫爾曼。我不騙你,難道我要研究所里被關一輩子嗎?看著我的族人被人類世代奴役,看著我的父兄被砍掉頭顱毫無尊嚴,然後渾渾噩噩和你過一輩子嗎?」
「你覺得自己付出了真心,你覺得自己已經很愛我了,就想要我放棄嗎?那他們受過的苦算什麼?他們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實驗室里,被迫繁殖、被迫活動、被迫進食,我不可能不為他們爭一個未來。」
「你總是那麼有道理。」卡羅倫嘲弄一笑,輕聲道,「難道我就活該嗎?史密斯和孟明昭就活該去死嗎?」
菲舍爾疲倦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別在以賽亞的墓前說這種話。你不活該。」
「只是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身不由己……就這樣吧。」
「以後再見面我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呵。」卡羅倫擦掉嘴唇上的血:「好啊。」
「我等著你。看我們誰能笑到最後。」
夜幕降臨。
他一個人在以賽亞的墓前坐了很久,久到連貓咪都提不起叫喚的興趣了,他還在那兒。
今夜過後,真正的狂風暴雨就要來了。
卡羅倫的手指輕輕撫過墓碑上刻著的名字——以賽亞·馮·菲舍爾。
指尖冰冷而堅硬的觸感仿佛在提醒他,曾經鮮活的生命已經永遠沉睡在這片土地下。
風漸漸變得刺骨,夜色如墨般濃稠,吞噬了天邊最後一絲微光。
菲舍爾站在高樓上,俯視腳下的城市。
夜風拂過他的臉頰,帶來一絲涼意。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手中的一枚戒指,那是他們結婚時的婚戒,卡羅倫親自挑的。
儘管他們已經分道揚鑣,儘管他們之間的仇恨早已深不可測,但他依舊無法完全割捨那段過往,誰也不能。
「無論生老病死,永遠在一起……」他低聲背著曾經的婚禮誓詞,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知道,他們之間的戰爭已經無法避免。
他要為了自己的族人走那最後一步。
或許這就是命運。
菲舍爾自嘲地笑了笑,將戒指緊緊攥在手心。
「原初大人,一切已經準備就緒了。」在他身後,一名手下恭敬地匯報導。
菲舍爾揮手:「去吧。」
他們再也沒有回頭之路了。
夜幕下的城市依舊燈火璀璨。
可在這璀璨的背後,隱藏著無盡的黑暗與陰謀。誰也無法預料,明天的太陽升起時,世界將會變成什麼模樣。
第36章
第二天, 許襄安難得戰勝起床氣,早起了半小時,躺在床上和助理髮消息。
[傷心星期八]:煤老闆最近怎麼樣
[傷心星期八]:沒進我房間搗亂吧?
[溫嶺]:沒。
[溫嶺]:孩子好著呢, 一天三頓比我還豐富,就是不愛喝水。
[溫嶺]:[圖片]
照片裡,小貓肚子吃得圓鼓鼓的, 躺在沙發上,高冷地睨著鏡頭。
不論外界風風雨雨,它渾然不覺。
「躺那麼舒服啊,你替我去給它屁股一巴掌?」許襄安壞心眼, 笑著給溫嶺發了一條語音。
溫嶺說好。
「在幹什麼?」謝霄從浴室里出來,一手拿著毛巾擦拭頭髮, 一手握著手機。
許襄安回頭, 在床上翻了個身,將貓咪的照片舉到他面前:「在看你兒子。」
「胖了。」謝霄面無表情地評價道, 耳廓上卻藏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紅。
許襄安皺眉:「你早上洗澡幹嘛?」
「……想洗就洗了。」謝霄的語氣有些生硬,眼神有些躲閃, 似乎不太願意繼續這個話題。
許襄安挑了挑眉,狐疑地盯著他看了幾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哦…是嗎?」他拖長了音調, 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該不會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吧?」
謝霄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恢復了自然, 將毛巾隨手搭在椅背上, 走到床邊給手機充電。
他的頭髮沒仔細擦乾,水珠順著發梢滴落,打濕了他白色的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