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蠻多菜的,他掃了盤,他食量大,是花閒無法想像的。只是再美味的東西,他也嘗不出什麼味道,在他嘴裡口乾澀如柴。不過都是飽腹,也正好省了多餘的口腹之慾。他不需要吃美味的飯菜,但他需要做出美味的飯菜。
花閒:「今日的菜好吃。」
朱離朝她笑眯眯道:「是不錯,您喜歡就好。」
吃完了,花閒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拉著朱離就著小燈坐在塌上,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當然她也沒閒著,低著頭給朱離縫著一件裡衣。
約定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她害怕再沒有機會給他做衣服了,之前,朱離不是想她給他做一件嗎?她還記得的。
先做一件裡衣,再有時間再做一件漂亮的挑線百褶裙給他,不知為何,花閒覺得朱離穿大紅的衣裳,那樣艷極的顏色一定好看,他這樣旖麗的五官和清冽的神態定能壓住大紅。
不過大紅,絕大數是要嫁衣了,嫁衣她哪裡做的了。
她的針線活很慢,雖然針腳縝密,但真的慢。
在柔和的燈光下,朱離看著她微垂著頭,露出一段粉頸,溫柔可親,未梳髮髻,青絲如翠羽垂重,時而抬頭朝他微微一笑,音調柔和如玉盤滾珠。很多年以後,這樣的場景,他如何也無法忘記。
兩人雖輕聲細語,說的卻全是大逆不道的話。
花閒:「我琢磨,不能讓他們這樣得意快活,害了那些姑娘。」
朱離:「那咱們不如把這消息散播出去,讓這些人都曉得事情的真相,把這水先攪混。」
花閒:「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如何把這些消息傳播出去卻是個難題。」
朱離:「這個好辦,把這事情交給我和殷真經保證沒問題。」
花閒卷了卷針線,抬頭看了朱離一樣,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哦?」
朱離:「小姐不要小瞧我,我飛檐走壁可能有些不如殷真經,但已經進步很多了。您等著瞧就好了。」
花閒早幾日見過他飛檐走壁的樣子,是已經很不錯了。比她好太多了。她很羨慕。
但朱離的真實水平是什麼,花閒並不知道。
花閒:「還是要小心一些,等這幾日我多畫些符籙給你們,再行事。」
朱離已經有好些張花閒的符籙了,他覺得完全夠了,這些符籙要用在刀刃上,他不會輕易亂用,不想花閒再勞心費神,「上次小姐給的就夠了。」
談話間,聽見前廳有輕輕的響動,兩人停止了交談。
花閒猜,是殷真經來了。
為了安全,殷真經翻牆進來不會和她對暗號,都是悄悄翻進前廳,然後在屏風後面請示。
殷真經來的時候很小心,確認了無人注意才閃進來的。
殷真經的聲音在屏風後面響起,「花閒姑娘,你安置了嗎?」雖然他一眼就看出裡頭的人還未安置,而且自從他和花閒脫離主僕關係,他都不知該如何稱呼花閒,直呼她的姓名,總覺得太過輕浮。
花閒:「還未,你進來吧。」
殷真經得了她的允許,才旋進了屏風後的內屋。
他高高大大的,杵在那,花閒就感覺屋內瞬間狹仄了,好像容不下他。
花閒:「殷真經,你自個找張凳子坐吧,你要喝茶還是喝酒?」
殷真經找了張小板凳坐下,「無妨,隨意喝什麼都行。」
朱離卻不想起身,既不想給殷真經倒茶,也不想給他斟酒。
朱離涼涼地看了殷真經一眼,見他大刀闊斧地乖巧坐著,有少年郎的英姿勃發,又兼有西域獨特的陽剛俊美。憑良心來講,殷真經的外貌和氣度在一眾長安貴公子中也屬鶴立雞群。
這才是男兒該有的樣子,勉強能配得上花閒,朱離想。
他日後會默默地守護花閒,離她遠遠的,只有他瞧得見她,她卻瞧不見他。如果殷真經敢欺負她,他就會殺了他!
應該是這樣的,因為他很骯髒,只配遠遠守護她。可是為什麼,他會失落極了呢?
朱離不給上茶,花閒當然不會責怪他,好像有些察覺到了朱離的不悅,也沒放在心上,就好像縱容在鬧脾氣的小妹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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