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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粟迎上他審視的視線,先發制人,「你上來幹什麼?」

傅斯禮沒有回答,神情莫辨地打量了她一眼,「你拿的東西呢?」

應粟面不改色地說:「本來想找『藍爆』的營業執照,沒找到,估計在周璨那裡。」

「找那東西做什麼?」

應粟嘲諷地看著他,「以後估計要做全職太太了,酒吧自然要轉讓出去。」

傅斯禮淡笑一聲:「粟粟,我沒限制過你的人身自由。」

「結婚後,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這句話的潛台詞是——結婚前,她哪裡都去不了,只能老老實實待在他的圈地里。

應粟心領神會,微微冷笑,卻顧忌著席則在門後,便沒說出什麼自相矛盾的狠話,「婚後看我心情。」

她朝前走了一步,望著巋然不動的傅斯禮,「還站著做什麼,不走嗎?」

「這套公寓和之前一點都沒變。」傅斯禮目光落在她身後緊閉的臥室門上,眸底掠過危險的暗光,「但多了我不喜歡的味道。」

應粟心頭猛跳,她真不敢想像如果傅斯禮這個瘋子推開這扇門,看到席則能做出什麼事來。

她按捺住慌張,伸手扯住他衣袖,「既然不喜歡,我們趕緊回家吧。」

應粟的一句『我們』和『回家』成功取悅到了傅斯禮,他視線慢悠悠地從臥室門移開,「好。」

只可惜,應粟這口氣剛放下去,立馬又吊了起來。

兩人還沒走到客廳,身後就傳來了門鎖轉動的響聲,隨後吱呀一聲,門被人從裡面拉開。

應粟心裡長嘆了聲,光顧著順傅斯禮的毛了,忘記裡面這個也是小瘋子。

他根本什麼都不怵。

席則坦坦蕩蕩地從臥室里走了出來,手裡還把玩著個銀色浮雕的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地滑著翻蓋玩。

他絲毫沒察覺到死寂的氣氛,漫不經心地越過兩人,正眼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只留下一句話,「打火機落在你床頭了,其它內褲衣物什麼的,你直接扔了吧。」

應粟:「……」

傅斯禮在聽到身後動靜時便頓住了腳步,但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半個眼神都沒分給席則,聽到他這句話後,也只是輕微地闔了下眼帘。

應粟從他臉上摸不透情緒,卻分明地感知到了周遭氣場的變化。

眼下這情形,應粟也懶得找補,只能等他先發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空曠的屋內已經尋不到一絲席則的氣息後,傅斯禮才輕抬了下眼皮,含笑看向她,莫名地問出一句:「粟粟,你在什麼情況下會念著一個人一輩子?」

應粟茫然地蹙了下眉:「問這個幹什麼?」

傅斯禮抬起胳膊,輕柔地撫平她眉心,眼睛依然浮著笑意,但說出的話卻令人毛骨悚然,「大概會是那個人死在你面前的時候吧。」

「……」應粟渾身猛然一震,驚恐地望向他,「你……什麼意思?」

「我也不願有個死人永遠活在你心裡。」傅斯禮指腹緩緩向下,摩挲著她臉頰,「所以,寶貝,別再挑戰我對你的容忍度了。」

應粟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他這副神態語氣是真正動了殺心。

她定了定神,屏住一口氣,「今天是意外,我以後不會再見他。」

傅斯禮聞言,凝視了她片刻,直接轉身往外面走,沒再多說半個字。

應粟舒出一口氣,從後面跟上他。

回潁山別墅的途中,風平浪靜,傅斯禮在車上開了個視頻會議,對面好像是宗紹閣還有集團的法務代表。

他們正在匯報關於紫荊宮和海外產業股權轉讓的事宜。

「傅宗年不太配合,死活不肯在合同上簽字。」宗紹閣說,「還揚言要和傅家脫離關係,自立門戶,我查出他三小時後有趟飛往美國的航班,同行者是鑫海的律師團。」

傅斯禮眉眼極淡,語氣透著隱隱的不耐,「這種事還需要請示我?軟的不行就上硬的,把他摁在國內。」

宗紹閣沉默稍頃,觀察著傅斯禮的神色,試探地問:「那我讓阿泰帶人過來一下?」

阿泰出手,非死即殘。

一個廢人當然不可能再蹦躂。

傅斯禮淡聲道:「逼他簽完合同即可。」

意思是留他一條命。

宗紹閣有些疑惑,事情已經做到了這地步,他和傅宗年的梁子已經結死了,這時候放他一馬無異於縱虎歸山,後患無窮。

傅斯禮從不是手下留情之人。

他又確認了一遍,「那之後,需不需要把他控制起來?」

「不需要。」傅斯禮說,「只要他不出境,讓他自由活動。」

「雖然這些年我們拔除了不少他的爪牙,但他勢力還在,萬一……」

傅斯禮沉聲打斷:「照我吩咐做。」

宗紹閣識相閉嘴,「是。」

掛斷視頻會議後,傅斯禮餘光不經意瞥了應粟一眼,發現她正望著窗外出神,面色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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