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非白:「閉嘴!」
印無玄不吱聲了。
謝非白逐字逐句地看印無玄寫的心得,面具下的臉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如果讓他來點評,那只有四個字:狗屁不通!
他的大護法就是個一心追求修行的劍痴,舞文弄墨不說一竅不通,但也通不到哪裡去。這些日子他讓對方交上來的讀書心得沒有一篇是能看的,錯字連篇不說,很多詞句還是從別的書上抄來的。不過他的目的本也不是真的讓印無玄寫什麼心得,或者通讀市面上的愛情話本,他是想看看對方是否能從這些書里感受到情感的波動。
可惜,沒有心的人確實理解不了風花雪月,這麼多話本看了也是白看。
「從今天起,你不用寫讀書心得了。」謝非白把那張紙收進袖子裡,道,「也不用讀那些話本了。」
印無玄長長舒了口氣,躬身道:「謝宮主開恩!」
謝非白在印無玄方才坐過的地方坐下,微微抬起頭,說:「本座聽星夜說,修真界近日最流行的畫是印護法的裸-奔圖,印護法以後就每日畫一副自畫像送給本座吧。」
印無玄:!!!
印無玄弱弱地說:「宮主,我不會畫畫。」
謝非白拿出一面銅鏡,說:「無妨,本座不在意你的畫工,你對著這面銅鏡,將你看到的自己的樣子畫下來就成。」
印無玄深知謝非白說一不二,下了地命令必不會收回,只得鬱悶地說:「屬下明白了,那我是要畫裸-著的還是穿著衣服的。」
謝非白笑了,印無玄看不到他的笑,卻能看到他的眼睛微微彎起,像一輪皎潔的彎月,「無論印護法穿不穿衣服,本座都是喜歡的。」
第八章 暨明仙尊
若是一般人聽到謝非白說了「喜歡」二字,怕早已神魂顛倒,欣喜若狂。
偏偏印無玄是個沒有心的無情道劍修,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那他畫自畫像時要不要穿衣服。
要麼先畫一張不穿衣服的,再畫一張穿衣服的,看宮主滿意哪一張,以後就照著畫。
有了主意,印無玄安定多了。
然後他又有了新的問題,他對自己的相貌竟然並不了解。照著銅鏡,卻越照越陌生,仿佛不認識鏡面里的那個人了。下筆時更是一團亂麻,本就不怎麼會畫畫,連要畫的人究竟長什麼樣都弄不清,畫出來簡直是千奇百怪,要讓他說他畫的是自己,他都不願意承認。
宮主為什麼布置這樣的任務給我?印無玄苦惱地想,莫非宮主嫌我學識淺薄,要讓我學習琴棋書畫?書已經學過了,輪到了畫,莫非之後還有琴和棋?一想到此,他難得地生出了離宮出走的念頭。
不過比起這個可能,更可能是宮主在懲罰他辦事不利,因為他還沒有搞懂要怎麼做才能愛上宮主。
也許把聞風吟打敗後能問問他,這個人既是宮主的前任情劫,那必定是很愛宮主的,找他討教下經驗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