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懷古放下酒壺,盯著他和謝非白的棋局,棋面上黑子將白子困死,再無翻身之境,而他,就是被困死的白子。
「幽都一事還沒落實,修真界需要他的助力,」胥懷古道,「至於印無玄,聞家主隨意處置就是。」
「哈哈哈胥懷古啊胥懷古,我該說你優柔寡斷還是虛偽至極?」聞風吟嗤笑道,「你捨不得謝非白的一身修為,我可捨得!」
胥懷古沉默不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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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無玄把謝非白扶到床上,為他脫了鞋襪,讓人躺好,道:「宮主,我去給你弄醒酒湯。」
「你會弄?」謝非白問。
印無玄尷尬地撓撓臉,道:「不會。」
謝非白道:「本座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不用去弄醒酒湯。」
「哦,」印無玄彎腰,陰影投射到謝非白身上,「宮主,要不我幫你把面具摘了,能舒服些。」
謝非白道:「好。」
印無玄替謝非白摘面具已是熟門熟路了,他握住面具兩邊往上一提,面具就摘了下來。
喝了酒,謝非白的臉染上了一抹紅,連眼尾都泛著粉,愈發襯得他肌膚如玉,美若仙靈。
印無玄喃喃道:「宮主,你像抹了胭脂。」
謝非白輕笑,道:「印護法,醉的人不是本座,怕是你吧。」
「我沒醉,」印無玄分辨道,「我只喝了一點點酒,撐死就一杯!」
謝非白嘆氣道:「以前好歹是兩杯的量,久了不喝,酒量是越來越差了。」
「也沒多久,」印無玄道,「在魔之秘境時,屬下也曾喝過一次酒。」
「哦?」謝非白奇道,「那秘境裡有酒??本座怎不曾見過?」
印無玄道:「不是宮主餵我喝酒的嗎?就是跟宮主接吻的時候,我聞到酒味了,我明明沒有喝過酒,也不知哪兒來的酒味,想來是宮主餵我喝酒了。」
謝非白愣了愣,笑出了聲。
他說喝醉本是騙印無玄的,卻不想自家護法卻是真醉了。
如果是平時的謝非白,不會貿然打斷他和胥懷古的談事,也不會坐在他的床邊絮絮叨叨說什麼「宮主你餵我喝酒」之類不著邊際的話。
很可愛,他想,待回雲隱宮後,該讓印無玄多喝些酒,說不說被酒泡一泡,能醃漬出一顆心臟來。
「本座餵你的酒好喝嗎?」謝非白帶著逗弄的心思問,「你還想喝嗎?」
印無玄想了想,似在回味那個味道,道:「好喝,是我喝到過最好喝的酒,要是喝了舌頭不會痛就更好了。」
謝非白好笑道:「好,這次不咬你。」
印無玄道:「多謝宮主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