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非白打開包裹,裡面是好幾套成衣,他挑了兩套黑色的遞過去,印無玄趕緊接住,可拽了兩次都沒拽動,謝非白抓著另一頭不鬆手。
印無玄:「宮主?」
謝非白:「印護法,你若再隨意毀壞衣衫,本座就要把你關在雲隱宮再不許出去了。」
印無玄手一抖,道:「宮主,屬下不是故意的,變成劍時衣服會被撐破,再變回人時衣服也不會復原……所以我不是隨意毀壞衣衫,是……嗯……」他斟酌措辭,「是不可抗力!」
謝非白放開衣服,道:「穿吧。」
印無玄三兩下穿好了衣服,竟正好是他的尺碼,一點不大,一點不小,跟量身定做似的。每套衣服都另配了斗篷,這樣一來,就算是他再變成劍,至少斗篷還能在,他變回人形時也能有蔽體的衣物了。
印無玄欣喜道:「多謝宮主!「
謝非白繞到屏風後面,也在更換衣服,他的影子映照在屏風上,有種溫柔的旖旎。
印無玄生出了一個念頭,如果宮主像他一樣在跟別人打架時沒了衣服……他猛地搖頭,並給了自己一巴掌,完全無法接受腦海中浮現的畫面。
他又想到那些愛情話本里對宮主裸-體的肖想,頓覺胸口悶悶的,也不知是何緣故。
「印護法,」謝非白換好衣服走出屏風,問,「你在想什麼?」
印無玄卡了下殼,心說我在想宮主沒穿衣服的樣子,但這話當然是不能說的,便道,「我在想要到哪裡去溶了聞風吟的那枚金元寶,溶了後就能還清馬未算的錢了,剩下的就交給宮裡的帳房。」
謝非白笑道:「那金元寶是聞風吟的法器,雖算不得上上等,卻也是個好東西,這天底下恐怕只有你純把它當作一枚金錠子。」
印無玄道:「這玩意兒拿去拍賣是肯定不會有人買的,除了聞風吟誰會用金元寶當法器,至於聞風吟本人,他更不會花錢買回去,反正還能做新的,還是溶了當金子使比較划算。」
謝非白道:「你說得有理,這金元寶一般人是肯定融不了的,本座倒認得一人有這本事,另外,你的大劍也需重新鑄造,填補好缺口,順便找這人一併做了。」
印無玄問:「誰?」
謝非白道:「夜從深。」
夜從深是聞名修真界的法器師,很多大能的法器都出自他手,例如奚雲雪的雷火鞭、藍澤的琉璃扇等等,而印無玄的大劍,亦是出自這位之手。
對這一點,印無玄本人倒不知情,只因大劍是他進階為大乘期時,謝非白送給他的禮物,從此之後,大劍就成了他唯一的武器,形影不離。
「宮主,你跟這個夜從深很熟嗎?」印無玄歪頭,道,「你提起他時很熟稔的樣子。」
「算熟吧,」謝非白道,「我們曾一同修煉,只是後來修煉的路子不同,便不怎麼見面了。」
不見面的原因也很簡單,夜從深是這麼說的:「你我幾十年的朋友,要是我被蠱惑愛上了你,那朋友就沒得做了,我呢,還是想跟你做朋友的,所以咱們一別兩寬,天涯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