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從深膽子小,被嚇得瑟瑟發抖,馬上就答應跟著喻允禮學法術,謝非白卻拒絕了。
謝非白會習得魅術本是奇遇,自有一套修煉功法,最好別跟人瞎摻合,免得練雜了適得其反。但他也沒走,一是夜從深要留在這裡,二是冥冥之中他有種預感,喻允禮與他渡情劫一事有關。
當時謝非白還不會推衍之術,自無法算出情劫對象是誰,因此無法確定喻允禮是不是他的情劫。不過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在喻允禮真心愛上他之後,他進階了。
進階後的第一件事,謝非白向喻允禮提出他要離開天見山,去別的地方看看。
喻允禮道:「外面太危險了,我與你一道走。」
謝非白道:「不用了,我想獨自前去。喻前輩,我們就此別過,再不相見。」
他的態度如此堅決,喻允禮頓時就明白了。
「你不愛我,」喻允禮哀傷道,「我知你修魅術,卻不想你是鐵石心腸。罷了罷了,你才到築基期,阿夜仍是鍊氣,你們這等修為能去哪裡?反正我漂泊慣了,這天見山說是洞府,也就是撿到你們二人後才在這住了這幾年,我繼續去漂泊了。」
謝非白道:「你是我的恩人,本是我欠你,你不必如此。」
喻允禮撩起謝非白的一縷發,放到鼻子下聞了聞,繾綣道:「你我相遇便是緣,哪有什麼恩人不恩人。如今是我道心不穩,也該去尋新的道了。非白,你是我見過最有天分的人,日後必成大器,我祝你早日登頂,心想事成。」
然後他鬆開那縷發,踏風而行,離開了天見山。
「本座再也沒見過他,」謝非白道,「最初他會往天見山寫信,漸漸的也不再寫了,後來便音訊全無。本座到底欠著他,派人去搜尋打探過,卻都沒有消息。世人都道他已死了,但本座覺得,他應當還活著。」
「宮主信他活著,那他必定還活著,」印無玄道,「宮主若想找他,屬下也幫你找。」
「本座找他做甚,」謝非白道,「他若要討這救命之恩,自會上門來。」
印無玄下意識想要抱劍,卻抱了個空,只得尷尬地把手臂垂在兩側,道:「那之後宮主離開了天見山,夜大師卻留下來了嗎?」
「阿夜說他要在天見山等喻允禮,」謝非白道,「他將喻允禮當師父,雖沒有正式拜師入門,到底也有半師之誼,當初因此事與本座鬧過一場。」
喻允禮走後不久,謝非白也要走了,他要去尋找新的機緣。夜從深卻留在了天見山,說他要等喻允禮回來。
「你要走就趕緊走吧!」夜從深掉著眼淚道,「喻前輩愛上了你,你就不要他了,萬一哪天我中了你的魅術,也愛上了你,你也不要我了!」
謝非白為夜從深擦掉眼淚,道:「阿夜,你與旁人不同,你是我的朋友。」
「要是愛上你了就不能當你的朋友了!」夜從深打掉謝非白的手,「你學什麼不好非得學魅術!害得我師父都沒了!朋友也要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