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驀然睜大,瞳孔渙散,一滴淚水落下,淚水化作滂沱大雨,每一滴雨都是能融化鋼鐵的高溫,大劍被雨水浸泡,痛苦地顫抖!
謝非白神色一凜,就要出手,可當大劍不依不饒又入木三分後,他放下了手。
罷了,他想,總歸死不了,且讓他盡興吧。
*
各地妖獸潮持續爆發,死傷不斷,修真門派紛紛出動,鎮壓妖獸。但是妖獸之王不死,妖獸潮就不會停歇,幾位大乘期修者已奔赴西海,要圍剿妖獸之王。
奚雲雪出了一艘船,名為「離海號」,全修真界最快的船,例如渡海船從北大陸要南大陸要五天時間,這艘船隻需半日便可抵達!但駕駛這艘船需得使用玉幣作為燃料,半日便可吞下一萬玉幣,實在是燒錢,輕易不會動用。在這危急關頭,也顧不得錢財了,再說了,又不是她一人乘船,可以和別的修真者平分嘛,至少胥懷古肯定會付錢。
船上的人有奚雲雪、胥懷古、山寂法師、藍澤和陶生生。
按理說,陶生生一個合體期是不該去湊這個熱鬧的,以這頭妖獸之王的實力,大乘期以下的修真者很容易就沒了命。但陶生生堅持上船,因為作為四海八荒報的老闆,他有責任為廣大群眾詳盡報導這能影響到修真界安危的重大消息。
時間緊迫,幾人也沒空拉拉扯扯,便讓陶生生上了船。
藍澤頗為憂心道:「也不知方門主如何了。」
陶生生道:「方門主應當不會出事,謝宮主和印護法也在,總不會看著他死。」
「什麼?」奚雲雪驚詫道,「他們二人怎麼也在?」
「這是在下推測的,謝宮主他們下了青雲山後沒回雲隱宮,前些日子南大陸的散修聯盟出了個強大神秘的修真者,完成了最高等級的任務,據目擊者稱,那個修真者長得沒什麼特點,應當是合體期修為,再然後有人看到這修真者上了去西海黑船,背後背著一把很大的劍,旁邊還有個同行者,平平無奇,看不出修為。」陶生生吧啦吧啦說了一通,總結,「顯然這兩人就是謝宮主和印護法嘛。」
其他幾人都聽愣了,奚雲雪追問:「你這個顯然是怎麼來的?」
陶生生又細細解說道:「印護法的大劍在和聞家主的決戰中受損,必定是需要修補的。我聽聞印護法的大劍出自夜大師之手,這個消息的真實性有九成九,夜大師在南大陸,他來南大陸修劍理所當然。一個出現在南大陸的劍修,且是合體期,除了易容偽裝的印護法還能是誰?散修聯盟的人沒能認出他來,無外乎是他做任務時大劍還在修補中,他沒帶著。」
陶生生的推測合情合理,這麼一看,謝非白和印無玄應當確實在風暴中心。
藍澤鬆了口氣,道:「既然有他們二人在,那想必不會出什麼問題,再者說,謝宮主元嬰期時就斬殺過妖獸之王,這次也定能化險為夷。」
山寂法師緩緩開口,道:「上一次討伐妖獸之王時,貧僧也在,這次與上次的怕是不同。」
「無論如何,我們需得去一趟西海。」胥懷古拍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