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護法,有一事需得留意,」星夜坐在印無玄下一級台階上,邊喝中藥邊道,「胥掌門從西海返航後並沒有回青雲派,不知所蹤。但我聽到一個傳言,說前些日子在聞家宅邸里有笛聲。」
印無玄道:「你懷疑胥懷古去找了聞風吟?」
星夜道:「聞家主一直想對大護法不利,你沒了大劍,他說不定會生起妄念。」
印無玄不屑道:「手下敗將,不足懼也。且他傷那般重,怕是吃丹藥也沒用,就算想對我下手,也沒那個本事。」
星夜黑漆漆的眼珠看著碗裡的藥渣,道:「胥掌門的笛聲能療傷治病,如果聞宅的笛聲真是胥掌門所奏,那聞家主的傷不用多久就能痊癒了。」
「嘖,」印無玄道,「我總有一天要把胥懷古給打趴下!」
星夜道:「此是一事,另一事是陶生生求見。」
除了三名護法外,謝非白的寢殿旁人不能靠近,特別是在宮主閉關的當口。
印無玄問:「他有何事?」
星夜道:「他說你找卜先生問的事有結果了,你要他查的事也有了點眉目。」
卜問算的是印無玄心臟的大致方位,陶生生查的是特級魔獸的下落。這兩件事都是印無玄關切之事,要是平時,他肯定立馬就會去見陶生生。可這會兒卻有些猶豫,雖然大家都知曉宮主在閉關,卻只當他是為了救印無玄耗費了過多靈力的緣故,並不知真正原因。
陶生生這傢伙八卦又敏銳,印無玄擔心被那傢伙看出了破綻,然後到處宣揚,這得引來多少麻煩。
在印無玄拿不定主意時,寢殿內的人開口了,「印護法。」
印無玄「唰」地站起,星夜則連忙半跪行禮。
謝非白道:「進來。」
印無玄這下哪裡還顧得上陶生生,對星夜道:「你跟陶生生說,讓他等著。」
語畢,他迫不及待地進了寢殿,星夜也識趣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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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非白只著裡衣,一頭瀑布般的秀髮隨意披散著,他神色慵懶地站在窗邊,窗戶只開了一道縫,天光透過窗縫打在他的略顯蒼白的臉上,讓他透出了幾分病弱之美,輕而易舉地就能引起他人的憐惜,恨不得用性命去保護他。
當然,不管他是什麼樣子,印無玄都就會用性命保護他。
「宮主,」印無玄只覺嘴裡乾巴巴的,還有點泛苦,「你怎麼樣?」
「本座無事,」謝非白道,「一點小傷,印護法不必介懷。」
「神魂受損怎是小傷?!」印無玄在謝非白面前站定,「宮主,你可否告知屬下你是何時受的傷?你的傷是因為屬下嗎?」
謝非白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