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他一進煉丹房,眼皮就跳得厲害,總覺得有壞事要發生,果不其然,兩個時辰後,藥童就跌跌撞撞地衝進來,大喊著:「不好啦!連藥師,不好啦!」
連丹心煽火的扇子都掉了,痛苦皺眉道:「說吧,又是誰要死了?」
「宮主……宮主……」藥童「哇」地大哭,「宮主快要不行了!」
連丹心才撿起來的扇子又掉了。
謝非白要是不行了,那雲隱宮就不行了,雲隱宮要是不行了,他還上哪兒去找這麼一份清閒有錢又不愁天材地寶的好差事。他這人宅,又念舊,可不想跳槽去別的門派。
他忙把最好的丹藥全部帶上,往謝非白的寢殿趕去。
路上他遇到了滿臉凝重的星月,星月道:「宮主的情況不大好,大護法也不大好,連藥師,你說他們不會有事吧?」
「他們要是都出事了,這修真界就完蛋了,」連丹心穩了穩心神,道,「等我見到了人再說。」
星月道:「大護法已抱著宮主進寢殿了,姐姐在招待貴客。」
「貴客?」連丹心問,「哪位貴客?」
星月道:「方門主和暨明仙尊。」
連丹心腳下一個踉蹌,嘴裡發苦,心想連暨明仙尊都跟著來了,可見謝非白這次傷得是真重啊!
*
印無玄坐在床邊,凝視躺著的謝非白。
謝非白的臉色蒼白,向來紅潤的唇都是慘白的,他的眼睛閉著,從里幽都回雲隱宮的一路上都沒睜開過。他試探過謝非白體內的靈氣,空空如也,為了殺文長寧,他竟是榨乾了最後一絲靈氣!
靈氣耗光,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嚴重的是修真者靈氣耗光後和凡人無異,若是養不好,修為說不定就廢了,又得重新修煉;不嚴重則是因為靈氣總能慢慢養起來,不至於像內丹損毀連日後修煉都成問題。
都是我的錯,印無玄想。
印無玄本想把全部靈氣都渡給謝非白,暨明仙尊出手阻止了他,方無極忙道:「虛不受補,謝非白現在虛得很,你把靈氣一股腦渡給他怕是會直接要了他的命!」
印無玄這才住了手,只等著連丹心來給謝非白醫治。
他耳朵動了動,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在連丹心敲門前,他道:「進來!」
連丹心進了寢殿,也不多問,直奔到床邊,手指搭在謝非白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