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明仙尊的敏銳來自於他對謝非白的在乎,謝非白的敏銳則來自於魅術的加成。
「仙尊特意來尋本座,恐怕不止是為了和無玄約定決鬥之事吧。」謝非白道。
暨明仙尊藍色的眸子定定地望著謝非白,道:「胥掌門將矛頭指向印護法時,你的神情不對。」
「本座戴著面具,莫非仙尊還能看到本座的臉?」謝非白道,「倒是未曾聽聞仙尊還會透視之法。」
「謝宮主,上次在雲隱宮,你與我對話自稱為『我』,這次卻自稱為『本座』,」暨明仙尊緩緩道,「上次你認為我沒有威脅,這次則把我當成了威脅。」
「仙尊說的哪裡話,」謝非白道,「這四海八荒之內,再找不到一個比你公正清明之人,本座怎會將你視做威脅。」
「若是為了印護法,全修真界或都是威脅,何況單單一個我,不是嗎?」暨明仙尊道,「謝宮主,你是我所見過最適合修仙之人,此次情劫一過,你便可立地成仙,莫要忘了初衷。」
謝非白頓了頓,嘆了口氣,道:「當年若不是我,你當是早已飛升。你本就不愛過問紅塵事,是我連累你在這紅塵中蹉跎。」
暨明仙尊道:「是我道心不穩,與你無關,即使沒有你,我也會在別處栽跟頭,並無不同。」
謝非白回望暨明仙尊,道:「仙尊,我知你對我寄予厚望,但情之所以是劫,就因為它沒那麼好過。無玄就算不是我的情劫,也是我的大護法,是我眼看著長大的孩子,有人針對他,污衊他,我自不會坐視不管。」
暨明仙尊眼波流轉,如同泛起漣漪的海面,道:「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再多言,謝宮主,後會有期。」
暨明仙尊與方無極走後,謝非白和印無玄也漫步下山。
印無玄沒有問兩人說了什麼,既然宮主把他支開,那說明就是不想讓他知道談話內容,他何必多此一問,反正宮主做事總有他的道理。
印無玄牽著謝非白的手,在兩人周圍布下結界,讓冷風吹不到他們,「宮主,我們現在去哪兒?」
謝非白反問:「你不問我和暨明仙尊單獨說了些什麼?」
印無玄道:「宮主不想說我就不問。」
謝非白道:「本座不想說,你也可以問。」
印無玄有些茫然。
謝非白道:「你是本座的情劫,且行了雙修之事,我們已可稱之為道侶,無論你想問我什麼,都是被允許的。」
「道侶」兩個字讓印無玄耳根發熱,道:「我……我從沒想過能與宮主結為道侶,我……」
「你與本座雙修,卻不想與本座結為道侶?」謝非白訝異道,「印護法,原來你是這般薄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