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說完,印無玄就單方面切斷了術法,獨留陶生生風中凌亂。
這等天大的消息他自是不會放過,破天荒地一天發了兩期四海八荒報,第二期說的就是此事。
凡間的顯貴之家結親會引來天下人矚目,修真界的大能們結侶也不遑多讓。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謝非白和印無玄結侶一事上,哪裡還有人去管饒無愧的死活。
「謝宮主談了這麼多任情劫從沒和任何一個人結侶,可見印護法在謝宮主心中的地位很高啊。」
「印護法是謝宮主的最後一任情劫了,自是特別一些,但我很好奇,他們結成道侶後,謝宮主飛升了印護法要怎麼辦?」
「這麼一說,謝宮主飛升後印護法豈不成了寡夫?或者鰥夫?」
「呸呸呸,謝宮主是飛升了又不是隕落了,什麼寡夫鰥夫,要我說,以印護法的資質遲早也能飛升,兩人定能在仙界團聚。」
「你也太理想化了,過往那些道侶里,一方飛升另一方沒能飛升的,基本都是死生不相見了。」
……
饒無愧被鐵鏈捆綁住手腳跪坐在青雲派的處刑台上,他沒了修為,也沒了嗓子,但聽力還在,自也聽到了這個消息。
他突然無聲大笑起來,看向胥懷古的眼神里全是嘲諷,笑著笑著,他的表情變得扭曲而憤怒,最終歸於沉寂。
他想起了很多往事,每一樁每一件都與謝非白有關。他們相處時,他看似占據絕對的主導權,可仔細想想,卻是謝非白牽扯了他的一舉一動。
我終究不是他的對手,饒無愧想,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饒無愧低垂的視野里多了一雙鞋,是胥懷古的鞋。
他抬起頭,用口型道:「他不曾愛過我,也不曾愛過你,胥懷古,你鬥不過他!」
胥懷古彎下腰,道:「我會殺了印無玄,也會殺了他。」
饒無愧又笑了,笑得全身都在痛,笑得吐出一大口血。
胥懷古持著玉笛,站得筆直,英俊的臉十分肅然,正氣凜然道:「魔修饒無愧,你殺人如麻,雙手沾滿鮮血,擾亂修真界秩序,屠戮過數個門派,罪不可恕,經眾掌門公開審判,即刻行刑。」
胥懷古吹奏笛聲,頃刻間引來天雷,一重一重雷電劈在饒無愧身上,劈得他四肢痙攣,皮膚層層掉落,化作一具枯骨!
在他身消形散的那刻,他似又能出聲了,他道:「胥懷古,我們很快就能在地獄見面了!」
接著,白骨成了飛灰,在風吹之下,散落於天地的角落。